［纯爱］北城，桔梗巷上陌千行（12）
什么身份
“这么晚了，阿杰哥怎么坐在这里？”
话问出口，耿楚不禁回头向穆杰家里望去。
漆黑一片，家里没人。
“嗯？你知道我今天回来？”
这下，轮到穆杰吃惊了，唇角微扬，向耿楚面前凑了过去。
“我，我……”
扑面而来的气息让耿楚有点晃神，别过脸，不看眼前的人。
“嗯，我知道。我听方伟的同学说的，她看到方伟回来了，我想你应该也回来了。”
“哦~这样啊……”
穆杰微微抬眼，看到耿楚一瞬间的局促，轻扬薄唇。
莫名有点可爱。
一不小心捕捉到了耿楚眼中的犹豫，穆杰仔细思索后，假装不经意地开口，
“这次比赛，虽然没能代表省里去参加国赛，但第三名，也是刷新了学校记录的。所以啊，这次比赛，成绩还是不错的。”
果然，闻言之后，耿楚眼中的犹豫开始消散，长呼一口气。
“呼，那就好，恭喜你们。”
穆杰微微撅嘴，轻佻眉毛，无奈一笑，摇着头直起身子。
继续抬头望天，如水的眸子里盛满星星。
看着穆杰的侧脸，耿楚有点晃神。
脑海里突然闯入的凤眼，让耿楚惊醒一般回神。
“阿杰哥。”
“嗯？”
“你和季凡初中的时候是同学吗？”
“季凡？”
穆杰似乎回想了一下。
“哦……是禾子啊！”
穆杰恍然大悟地拍着大腿，突然的动作轮到耿楚吃惊了。
“禾子？”
“对呀，禾子，禾子，不就是季嘛。怎么，你已经见过他了？”
“嗯，前几天感恩节去买花儿的时候，走到了他家的花店。”
穆杰脸上开始有了笑容，从眉眼溢出了今晚第一抹直达心底的微笑，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名字。
“一直叫他禾子，都快忘记大名了，哈哈。哦，对，他家的花店一直是他和奶奶在打理。”
“季凡他，也生活得很不容易，总是在自己保护自己。我想，你们会聊的来的。”
穆杰微笑着揉了揉耿楚的头发，多久了，距离上次被摸头，好像很久了。
“初中和他认识的那段时间，真算得上是黑历史了。”
此时的穆杰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语气都变得生动起来。
“当时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姓，‘季’，我要是有这么好看，又好听的姓，那不就是，‘季杰’了嘛。
‘季杰’？‘季节’？‘季洁’？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儿耳熟。 哈哈哈……”
穆杰开怀大笑的样子，真好看，眉眼似乎在跳跃着，全然没有了刚才的低气压。
耿楚没有说话，看着穆杰的侧脸，竟然有点脸红。
一阵凉风吹过，耿楚不禁缩了缩脖子。
穆杰身边有朋友，有对象，有兄弟，有队友……还有着数也数不尽的目光，注视着他。
那自己呢，自己应该以一种怎样的身份，呆在他的身边？
“啊嚏！――”耿楚用力吸吸鼻子，今晚的风儿，甚是喧嚣啊……
“噗嗤――”
穆杰终是没忍住，看着耿楚此刻怂怂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占到了什么便宜一样。
从脖子上取下围巾，穆杰将手里的黑色围巾给耿楚围上。
整理了一下围巾之后，轻揉着耿楚的头发。
“都是我的错，让我们的小耿打喷嚏了，快回去吧，啊~”
“那阿杰哥你呢？”
蓬松的围巾搭在脖子上，耿楚艰难地从围巾里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穆杰。
耿楚这样的表情，让穆杰怎么忍心拒绝。
“我嘛，我也回去，我也回去，走吧，不早了，我们回家~”
耿楚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很奇怪身后的人没跟上来。
“小耿走那么快，是忘记我这个病号了吗~”
转过头才发现，穆杰正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努力向他靠近。
一个星期不见，阿杰哥腿骨折的事情，竟然被自己遗忘了。
耿楚急忙往回跑，伸手扶着穆杰，忍不住冲他低头。
“没有忘没有忘，一时没想起来，一时没想起来。”
……
走进家门，耿楚把脸埋在围巾里，深深呼吸着。
围巾里面满是阿杰哥的味道……
“乐乐，回来了呀，站着干嘛，快进来呀。”
耿楚有点发懵，自己刚刚在干嘛，缩缩脖子，突然有点羞耻。
“哦哦哦，好。”
小姑抱着一大团深色衣服，走进洗手间，伸出脑袋，看着耿楚。
“乐乐，你有要洗的深色衣服吗？一起放到洗衣机里，不耽误明天穿。”
“小姑，这个围巾可以用洗衣机洗吗？”
“来，我看看。”
耿楚摘下围巾，似乎还有点不舍，洗了之后，阿杰哥的味道，应该也会消失了吧……
噫，自己又在想什么呢！甩掉，甩掉！
“这种料子的可以洗，咦？乐乐，这是你的围巾吗？我怎么没见过。”
“哦，这是阿杰哥的，刚刚我和他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阿杰的吗？他今天回来了？他的腿怎么样了？”
小姑把围巾丢进洗衣机里，转身有点期待地看着耿楚，似乎在等他说比赛结果。
“嗯，今天回来的。腿恢复得还可以，已经可以自己拄着拐走路了。阿杰哥说，这次比赛省级第三，刷新了学校的记录。”
“是嘛，这孩子挺厉害的啊，第一次带队，自己没上场，成绩都这么好。过几天让他来家里吃饭吧。”
小姑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爸妈工作比较忙，陪他的时间不多，我们帮他庆祝一下。诶，下周六你们不是星期嘛，就周六中午吧，让他来家里吃饭。”
原来阿杰哥的父母经常不在家，那今天，他选择独自坐在长椅上。
大概，只是不想面对空无一人，甚至都不能被称之为“家”的房子吧……
“嗯，好，我明天告诉他。对了，小姑，这几天您不用起床帮我做早饭了，我早点去学校，和阿杰哥一起。”
看着小姑急急忙忙跑回洗衣间的背影，耿楚无奈，只能在背后喊道。
“好的好的，小姑会睡懒觉的。”
小耿脱下外套，转身准备上楼。
“诶诶诶，乐乐，你去干嘛呢？”
刚刚还在洗衣间的小姑，突然跑到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耿楚。
“我？我准备上楼呢。”
“唉呀，上什么楼啊，趁着阿杰现在还没睡觉，直接去他家里跟他说嘛。”
“现在吗？可是，不是周六才一起吃午饭呢嘛……”
“是周六没错，这不是怕你忘记嘛，来来来，穿上衣服，你去跟他说，我先洗着衣服。”
“一周的时间，我觉得我……”
小姑随手从沙发上拿起耿楚刚刚脱下的外套，不管三七二十一，披上再说。
“碰――”
关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待耿楚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门外了……
好吧好吧，现在去吧。
耿楚哭笑不得地拉了拉衣服，转身往隔壁穆杰家走去。
……
“ 2012年11月25日 晴
东风殇，话语凄凉
辗转几时，谁能设身处地你的迷茫；穿梭于冬雪梵梵，不过独话世事苍凉。
我们都在生活里摸爬滚打，总是自以为着孤独，凄凉。谁又不曾在夜里，皎月独挂时，假装坚强？
我们都会长大，却不是等待着谁，携一缕孤芳，辗转于你的床侧，留下纷飞的忧伤。
小耿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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