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今天我们继续来讲大败局,2016年,在监狱服刑16年的前中国首富,牟其中出狱了。准备开始自己的第三次创业,而在17年前,他被判处无期徒刑,罪名是信用证诈骗,他采取虚构进口货物的手法,骗取中国银行湖北分行信用证总金额8000万美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咱们还得从头讲起。牟其中的父亲是银行家,这让牟其中从小就树立了正确的金钱观,他认为钱就是商品,银行就是卖钱的商店。1975年他还因为乱说话被关进入了监狱,4年后才出来。之后他就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从江北贸易信托服务部领到了营业执照,1983年他从一家半停工的军工厂低价收购座钟,卖到上海,结果又被抓了,说他是投机倒把关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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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牟其中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个河南人。他对牟其中透露了一个信息,面临解体的苏联,正在准备出售一批图154飞机,但找不到买主。这事一直埋藏在他的心里,他到处打听国内航空公司采购计划。1个月后还真打听出四川航空有买飞机的想法,于是主动登门去推销,四川航空还真被唬住了,同意买4架飞机。牟其中这时候是没有飞机的,他在四川当地组织了500车皮的罐头,皮衣等商品,找到俄罗斯人谈判,鬼才知道他跟人家说了什么,反正牟其中在1992年把这笔生意谈成了,他说他赚了1个亿。但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样的。这里有很多疑点,飞机贸易,怎么会是个人购买,还是空手套白狼,四川航空怎么就会上当了。后牟其中成立南德公司,还出资150万美元赞助华人经济论坛,每年都会举办两次。也是在1992年,他在北京建立1000亩高科技开发区,准备进行高技术项目生产,南德投资5000万元。1993年他又投资重庆火锅,说要在5年内销售收入达1000亿,南德投入2亿元成立重庆麻辣火锅快餐公司,他还投资100亿,独家开发满洲里,号称要建设北方香港。1994年他要建118层大厦,投资100亿。1995年他还要办一所南德儒商大学,投资5个亿,1996年他说要把喜马拉雅山炸开一个宽50公里,深2000多米的口子,把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引入我国干旱的西北地区,形成降雨,他算了下大概需要570亿元投资。这些都是牟其中当年吹过的牛,感觉南德集团有花不完的钱。1993年总资产8.6亿,1995年财富杂志说牟其中可能已经是首富了,他的资产至少20亿,但也可能是100亿。所以他到底有多少钱,没人算的清楚,都是他一张嘴说出来的。
1996年,新华社记者写的一本书《大陆首富发迹史》,说牟其中南德的目标是5到10年跻身世界10大企业行列。用3年时间,在全世界开50家商业银行,投资公司,保险公司,证券基金等金融机构,之后再用这些钱购买技术设备,让这些企业上市。套现更多资金,接着循环往复。但作者翻遍了资料,南德在90年代,除了罐头换飞机外,就没干过什么盈利的生意,他号称的一系列概念,都是向银行贷款的理由而已。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庞氏骗局。当年牟其中的顾问说,当时很多南德旗下的公司,包含了各种各样的业务,航空,租赁,金融,风投,房地产等等,但好几个公司甚至只有一个人,完全是皮包公司。南德有一条金字标语,"为搞活国有大中型企业而服务,振兴社会主义经济",这超出了一个企业的范畴,比如喜马拉雅山炸出口子,又或者把雅鲁藏布江的水引入黄河,这都不是他一个企业家该考虑的事。甚至放出豪言,要出资31亿美元,给中国海军买一艘航空母舰。他通过一次次的豪言壮语,希望从中获取关注和利益,游走于政治和商界之间的寻租者,纵观整个商业历史,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但最后结局大多悲惨。
牟其中游走全国,签订上千个合同,主要以改革和体制创新的名义,与地方政府密切合作,加上资本运作的手段。如他跟陕西签订投资50亿的陕北大开发,张家界签订投资10亿的保护区协议,满洲里的北方香港计划,这些地方之所以放任他这么做,因为这些可以计入政绩考核,至于能不能完成并不关心。但牟其中忘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当信用被过度透支,死期就不远了。1997年一本杂志增刊出版,标题就叫"大陆首骗牟其中"。这本书20万字,由3个曾经南德的高级员工冒着追杀的风险写成的,详尽的描绘了牟其中各处蒙骗的经过。牟其中第一时间召开记者会,说这是一本非法出版物。要求有关部门处理,但1年的时间里,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媒体开始不断的追击他,调查他,很多事情兜不住了。到1998年8月,北京新闻出版局才下达通知,说这个杂志是非法出版物,应该追究当事人责任。但最后也没去执行,可见当局对牟其中的矛盾心态,知道他怎么回事,但也不贸然出手。其实1995年6月,南德已经有问题了,资金吃紧,牟其中用不进口货物的方式进行信用证融资,一次一次的在中行湖北分行骗取信用证,涉案已经超过了7507万美元。此时,牟其中竟然还在吹牛,说要投资研发高速芯片,结果再次被证伪。
1999年初,牟其中在上班途中,被警方带走,牟其中对此似乎早在预料之中。留下了信件,托付熟人照顾他的孩子。南德和牟其中的故事,显得那么空洞,除了他那些年吹过的牛,似乎我们连南德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只记住了牟其中的偏执,疯狂,无厘头。他在狱中的生活也是如此,每天都坚持运动,坚持冷水洗澡,坚持读书看报,并对时事发表看法。所以资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有实业和产品驱动,最后必然是空中楼阁。说完了吹牛的牟其中,我们下次走进中国购物商场的开拓者亚细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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