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博尔赫斯
我一次又一次地观看
那只英武的孟加拉虎
直到金黄色的傍晚,
瞧它在铁栅栏里面
循着注定的途径巡逡往返,
从没想到那就是它的笼樊。
以后还有别的金黄颜色,
那是宙斯美妙的金属,
变成九个指环,每个又变九个,
永远没了没完。
随着年岁的流逝,
别的绚丽色彩逐渐把我抛弃,
如今只给我留下
朦胧的光亮、难测的阴影
和原始的金黄。
啊,西下的夕阳;啊,老虎,
神话和史诗里的闪光,
啊,还有那更可爱的金黄,你的头发,
我的手渴望把它抚摸。
博尔赫斯注,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1899-1986),阿根廷诗人,小说家,翻译家。一九二三年出版第一部诗集,一九三五年出版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奠定在阿根廷文坛的地位。曾任阿根廷国立图书馆馆长、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哲学文学系。
长歌论曰,此诗晦涩难懂,如比之我国,似有《锦瑟》之风。若夫谈“虎”而思辩,目金黄而感神话之笔,后归之于夕阳之情。大抵有迟暮之感,抚今追昔之兴。若细品其风,则字句自含阡陌,情感抑扬之思,吟咏顿挫之笔,莫不怀情而远洋,顺风而感夕阳。
老虎的金黄 附,它的目光被那走不完的铁栏缠得这般疲倦,
什么也不能收留。
它好象只有千条的铁栏杆,
千条的铁栏后便没有宇宙。
坚韧的脚步迈着柔软的步容,
步容在这极小的圈中旋转,
仿佛力之舞围绕着一个中心,
在中心的一个伟大的意志昏眩。
里尔克,《豹》,此诗中的豹是作者自代而已,借之于述说幽情,而博尔赫斯中的“老虎”是抽象的,一种记忆似的借喻。
其二
老虎老虎,
火一样的辉煌,
燃烧在阴沉深夜的丛莽,
是什么超凡的手和眼睛,
塑造出你可人的匀称。
布莱克,《老虎》。此诗中的“老虎”更像是一种原始的欲望,亦如同燎原的星火,一种作恶造善的力量。
老虎的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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