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方慕再也没去过古董店，任由王芳芳如何挖苦讽刺都充耳不闻，稳坐钓鱼台。
转眼两个月过去，天气逐渐转凉，晚上，餐馆关门的之后，王建将一摞钱放在方慕面前的吧台上。
方慕粗略看了一下，大概有两万左右。
“舅舅，你这是干什么呢？”
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王建也直接挑明道：“当初开店的钱你母亲出了一半，收益自然有你的一半。”
方慕也不客气，将钱往外套的口袋里一放，“谢谢啊。”
王建想说些什么，可见方慕意兴阑珊，便收了声，一言不发地往后门走去。
他一走，两间宽的饭店只剩方慕一个人，她将后门锁好，便转身往卧室走去。
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仓库，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放着各式各样的调味品，调味品的旁边是一张弹簧床，粉红色的床单和天蓝色的床单，收拾的整整齐齐，在昏暗的灯光下，竟有一种温馨的错觉。
她将两万块现金和那张存在十万的存折摆放在床上，静静看了一会儿后，将钱和存折随时收进了挂在床边的塑料袋里。
第二天，趁着休息时间，方慕将钱存进银行，回到小餐馆的时候，收银台前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
经王建介绍，这是他老家的侄女，算是方慕的表姐，叫王淑敏。
方慕冲她笑了一下，便走到收银台后面。
王淑敏这一来，王芳芳仿佛找到知音，天天跟她凑在一块，叽叽咋咋，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目光总若有似无从方慕身上扫过。
王淑敏来自王建的老家，身材高瘦，骨骼却很大，皮肤黝黑，一双大眼眼白居多，眼睛大无神，浑身透着一股凶狠。
当王芳芳第八次向她抱怨送外卖辛苦的时候，她开口道：“那大伯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去呢？”
“其他两个都是乡下大妈，连路都不认识。“
“那她呢？“王淑敏指了指方慕。
“哼，爸说她长得好看，适合做接待！我呸，怎么干脆不叫她去卖呢！那还更来钱呢！”王芳芳口无遮拦道。
王淑敏笑道：“既然你说她适合去卖，那干脆就让她去卖好了啊。”
王芳芳瞳孔一怔，喜悦顿时溢于言表。
天气渐渐转冷，天暗的越来越早，晚上七点过几分，天已经黑得七七八八，街道上亮了霓虹。
他们店铺的位置离市中心比较远，刚过饭点，店里的客人便散的七七八八。
“慕慕。”王淑敏脱下围裙走到收银台前，“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方慕抬起头笑道：“有事吗？淑敏姐。”
“我这不是第一次来城吗？”王淑敏笑得腼腆，“芳芳说带我去唱歌，你去吗？”
“不去。”方慕笑道。
“慕慕，去嘛，去嘛。”她伸手拽着方慕的手臂，“我都来着大半个月了，你都没有和我玩过呢。”
走出厨房的王建闻声一笑，“去玩玩吧。”
方慕抿了抿唇，应了下来。
方慕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白色T恤套金和一件粉红色的毛衣外套，素颜朝天，像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而王芳芳和王淑敏回家换上性感的黑色丝袜，镂空的毛衣里面是一件吊带背心，露出一片雪白，衬着脸上的烟熏妆，颇有几分妖娆。
三个人打车来到市中心的KTV一条街，灯红酒绿，繁华一片王芳芳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不停的路过的人打招呼，“哟，Coco，你后面那是谁呢？长得像大学生似得。”
王芳芳但笑不语，带着王淑敏和方慕进了街尾的一家两层KTV，店名叫“耐人寻味”。
三人走上二楼，径直往最后面的包间走去，包间里坐着五、六个男人，西装革履，三、四十岁左右。
“李哥。”王芳芳走到一个男人身边坐下。
几个男人盯着王淑敏和方慕，其中一人问道：“这两个美女是谁啊？没见过呢。”
“我的两个表姐。”她招呼方慕和王淑敏坐下。
王淑敏脸上笑容僵硬，伸手拉了拉屁股上的小短裙，伸手推方慕，示意她往那些男人身边坐。
方慕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去，发现屁股下面压了一件外套，她拿起来问道：“谁的？”
坐在旁边的男人道：“我的。”
方慕这才打量起他，模样不差，衬衣长裤，昏暗的灯光里看着几分清秀，将西装丢给他，拿出手机，不一会儿，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在玩什么呢？”
方慕刚刚按出退出键，屏幕保持在桌面上，挺直背脊，将肩膀移了出来。
吴轶看着自己悬空在半空中的手，挑了挑眉。
这时又进来几个年轻女生，一屁股将方慕挤开，“吴老板，我好想你啊。”
吴轶单手靠着沙发并不回话，目光始终落在方慕身上。
方慕正落得清闲，随即感觉身边一挤，抬起头，吴轶绕过身边的莺莺燕燕又坐在她的旁边。
“第一次？”他问。
方慕继续低头玩手机，“恩。”
“不像啊。”他又靠近了几分，能闻到她头发淡淡的发香，“挺老练的。”
方慕不说话，就拿着手机按个不停。
“手机有什么好玩的？”他试图夺走方慕的手机。
“我饿了。”方慕将手机往牛仔裤兜里一塞，起身将坐在一旁猛喝饮料的王淑敏往吴轶怀中重重一带，“姐姐，你先陪吴总玩一会儿吧。”
王淑敏整个人趴在吴轶怀里，浓妆之下，满是不带修饰的惊慌失措。
她三番四次地想从吴轶怀里坐起来，但他搂在她腰上的手，宛如铁壁一般，不容她摆脱分毫。
他问：“第一次？”
她咬着唇，满脸粉红。
吴轶的手熟练的从毛衣下摆探进去，“别紧张。”
王淑敏越挣扎，越像欲拒还迎，不自觉便发出了声。
两人正在热吻的时候，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王淑敏睁开眼睛，却见自家大伯正站在门外，光怪陆离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像索命的阎王，令人生畏。
“王芳芳！老子白养你这么大了！”
王芳芳见是自家老爹，下意识往李哥怀里一躲，这个举动更是将王建激怒的不轻，随手拿起一个酒瓶便砸在李哥的头上。
“你找死！”李哥的朋友站起身，一把抓住王建的衣领，拳头砸了下去。
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三三五五的警/察冲了进来，最近正是严打，甭管KTV老板脑袋上罩着的是谁，涉及破坏和谐的内容，都是格杀勿论，十几个男男女女都被带进警局。
王淑敏坐在长凳上都快哭晕了，哪有之前计算方慕半天精明样？甚至连方慕不在了都不知道。
“这件事宁先生已经知道了，他很生气。”少顷，吴轶走出警局，担保他的律师开口了。
吴轶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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