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狼来了

    2019年。

    二月的一个周末清晨，我弓着腰用拖把拖地板，寒假还没结束，蓉儿赖在床上伸懒腰。

    大朱对着电脑又说最近常常念叨的那句话：＂咱们买张机票去上海吧？＂

    ＂想去就去呗！＂我和蓉儿异口同声，语气中带着明显地不屑。他那句话听太多遍了，真的就是＂狼来了＂。

    大朱晕车晕机晕船，出门旅行，在我想来该是要多奢侈就多奢侈的事情，估计比平常老百姓几万块钱买只包都让人膛目结舌。

    ＂买妥了！＂只听他＂啪＂一下拍了一下桌子，得意地说着，＂三月底出发！＂

  ＂真的假的？＂看他的状态，我似乎不但要瞠目结舌，还要相信狼来了。

    狼真的来了！

    三月三十日，早晨五点，天气有点阴，气温不冷不热，感觉还行，白银最高温度17度，对比了上海的天气预报10－21度，除了两地各自温差不一，感觉温度差别不是很大，秋裤本来不打算带，又怕去机场的路上冷，临出门又穿上了身，整装待发，去上海。

    预订的是早上10点多的飞机，坐大巴到中川机场一路畅通无阻，沿途经过正在修建的兰州新区，空着的草场宽阔无比，看上去别有一番新意。

    我和大朱都属于循规蹈矩、谨小慎微之人，时间上的把握自是赶早不赶迟，在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顺利登机。

    我的座位右边是大朱，左边是位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中年妇女，人很瘦，但脸颊红红的，透着健康的肤色，耳垂上挂着黄灿灿的金耳环，顺着耳环往下看，她的脖子上挂着同样金烂烂的链子，她临窗坐着，把头伸向窗户看外面的风景，右手抬起来拢耳边的发丝，我瞧见她无名指上的金戒指也是黄金的，她虽然穿着一件普通的红色毛衣外套搭着黑色普通裤子，但绝对没人会认为她是个没钱的主。

    果然一搭话，是和老公去上海参加服装发布会，在武威做恒源祥服装，西北人的普通话听上去都很生硬，像没炒熟的豆子，夹生，不小心还磕牙。我因为普通话说的别扭，离开平凉一般都不爱多说话。大多是她问我答，而我听力又差，她的话我总是要她多重复两次才听的明白。大约每年两次，商家出钱管吃住，自己掏钱管路费。说恒源祥这个品牌做了许多年，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但我看她金灿灿的首饰，心想，还是赚钱的，听她说话，也是很实在的人，应该生意也不错。

    大约有一半的路程，飞机开始剧烈地颠簸，气流阻碍，颠簸地越来越厉害。坐前排的三个中年男子一直不停聊天，这吋，就听其中一位说：＂老刘现在出门不坐飞机了，打死都不坐了。火车、高铁、汽车都行。＂

    ＂怎么了？＂其中另一个问。

    ＂他说他去坐飞机，刚起飞，飞机就突然上下颠，上下，知道不？他的头撞到机仓顶上了，知道不？他腰里还系着安全带。＂

    ＂上下颠，还撞到仓顶，那颠得太厉害了。＂

    ＂就是啊！老刘说从那以后，再不坐飞机。＂

    ＂出了什么事故？他晓得吗？＂

    ＂听说飞行员操作失误。＂

    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也感觉这飞机除了快，真没多舒服。

    机窗外，浓云密布，即看不见蓝天，也够不见绿地，估计飞机正在云层中穿行。

    气流声不断，振得耳朵一直嗡嗡作响，很难受，回头一看大朱，脸色煞白，闭着眼睛，额头有密集的汗珠子，亮闪闪的，我心想，不好，晕机了，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碰他。

    剩下的时间和路程，两个人都在箭熬中度过，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煞白，能想象得到他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煎熬。只能希望时间快点再快点，落地总会好一点。

    近3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在下午12点多时，飞机落地，下了飞机，进了侯机室，找了个空着的长椅子，大朱睡上去，一直到下午3点多。

    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翻一阵子手机，闭目睡一阵子，时间过的很慢，其实我也是个经常晕车的人，我能休会一个晕车的人此时最需要的是什么

    那就是，不吃不喝不说话，先睡过去，然后，一觉醒来，万事大吉。

一，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