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物不言,时光惊雪。白云溪水,草木山石。但凡是美好的事物,皆入了禅的境界。哪怕落入俗世沧海,亦有灵性,不受熏染。保当年姿态,一如初心。
白落梅爱极了旧物,像张爱玲爱着的旗袍和翡翠玉镯。亦如三毛钟情着跳蚤市场里的古董。
旧物,承载着旧时光,窗子里盛开着琥珀蓝,树荫里藏着喝过三碗孟婆汤还在寻等的那世情人。隽永,持久,生生不息,熠熠生辉。
前几日,应约邂逅了历久2800年的银杏树。没有相见,就心怀厚爱。迫不及待,心生崇敬。一路上,云啊,海啊,都放在眼角,整个瞳孔挤满那老树的境貌。让人想插上翅膀飞过去,恰巧困在年轮上,听那前人的故事,看那古人的头上月,身上披的一片素锦花。
银杏,植被在一座寺庙里。四棵,相互纠缠,遮天盖日,一片夏日盛景。枝干已是老得丑陋,但那气韵无与伦比,生着香,结着小叶片,说不上繁茂,唯那厚度,铺天盖地。上绕流云,下抵川河,千年气息,叱咤雷电风鸣。
除了拍照留念,更多的路人是虔诚鞠躬,像是信仰,也像是化劫。如同吕峰先生说过,那些经过时光之河洗礼而幸存的老物件,都是天赐之物,神奇之物。
仿佛,它有灵魂,有气韵,一坐千年,自成佛家,穿今亘古。雄壮的像魔怪,岂是人间之物。
我望着它,老树干,旧故事。和它吹着一样的风,喝着一样的气体,不曾想,我只是汪洋岁月中的一缕烟火,而它经历的才是轰隆隆的浩瀚时代,生动的像一本书,默言不语,已是惊天动地,藏着时光的秘密,越翻越厚,越看越迷人。
这,或许就是旧物的魅力。
一见,就是故事,不用讲,已是深情对白。一望,就是前世,不用言,已是热泪盈眶。
用最干净的心灵,触碰这最隽永,纯粹的老东西,生动的自己像是活了五百年,要和它肝胆相照。
每翻一页,看一眼,就是我那清素光阴里老旧情怀的扑腾扑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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