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喜欢锅巴那样脆脆的口感,到如今算是吃过了各种各样的锅巴,不会特意去吃,只是现在偶尔遇到依然觉得好吃。
小时候的锅巴是在干果或者熟食店里,装在背篓大小的塑料袋子里,我拿着5角的零钱交给老板,老板用他的夹子,夹着锅巴放进称上的小袋子里,第二下夹了不多,一片片掉落下去直到砝码微微扬起,便拎起袋子交给了我,锅巴裹满了红红的辣椒,咬起来脆脆的,越吃越辣,豆香夹着米香,吃的停不下来,吃完手指也被舔的干净。
每年假期都要在外婆家度过,那时候没有直接到外婆家的车,班车只能到五公里外的主路口,去姨姨家也要经过那个主路,我们几个外孙去外婆家,会在路途中的一家小卖部凑出钱来买五毛钱的锅巴,那是农村那种典型的开着一个窗口卖货,窗户已经发黑细看是红漆的,下面连着合页,放下来铺平就是柜台,我们踮起脚尖将零钱递进去,卖货的老头手指黝黑接过钱放进抽屉,然后抓起锅巴在称上称好,在抽屉里取出个袋子,端起托盘倒进去交给我们。我们一边走一边吃着锅巴好不惬意。说说笑笑去外婆家的路途也不觉得远,锅巴吃完也差不多快到了,抓鱼,摸虾,掏鸟窝,于是,美好的假期开始了。
那时候还有各种各样的锅巴,玉米面搅团在锅底糊了的那一圈也是锅巴,爷爷奶奶会取下完整的锅巴给我,只需要对折一下夹上些土豆丝和酸菜,吃起来酸酸脆脆,真是美味。以前没有电饭煲,蒸米饭都用的煮锅,成熟与味道全凭妈妈的手艺,每次锅底都会留下一些锅巴,吃起来硬硬的有一些焦香。烤馒头,烤土豆的锅巴,也受我们小孩子的喜爱。
大学以后就能买到各式的锅巴,已经有了小米的,黑米的,还带着华夫的格子,每次去上学的火车上,我与同学同路,因为要坐一天一夜,便会买上各种吃的,东街的拌猪耳,西关的擀面皮,瓜子,吊炉花生,还有新出的饮料,每次我都带上一包锅巴,尝试不同的味道。直到快毕业的时候新出了一种叫做手工锅巴,每次超市都能遇到,碍于价格我都迟迟不敢下手,第一次尝试已是工作以后,价格只有当时的一半。初尝有些惊喜,是与之前吃过的完全不同的风格,也许是爽脆的米香,也许是久久牵挂而得到之后的满足,之后便隔三差五会买,现如今已经很便宜了,我又许久没有吃到。
手工锅巴前段时间被减脂的同事推荐了一种荞麦锅巴,自觉得是健康的,于是吃的停不下来。后面又发现了一款蟹黄锅巴,看着很是高级,金色的蟹黄覆盖黑米,这个画面自从在手机上点了进去,便总是出现在了我的视野,虽然价格不低,还是尝了尝,这可能是锅巴与海鲜的碰撞,初尝之后便屯了一些,现如今都还有几袋放在箱子里许久。现如今越来越多的婚礼搬到酒店之后,宴席上有时会有一道锅巴鱿鱼,我会忍不住多吃几口,如果是自己吃饭,他们会在上桌之后将鱿鱼带汁倒在刚炸好的锅巴上面,伴随着刺啦的一声,锅巴的味道又多了一个纬度,有的做法会闻到酸辣的味道使人食欲大增,伴着海鲜的汤汁,又将粘与脆结合,各个感官同时得到了满足。
锅巴鱿鱼锅巴的第一印象是它的脆与焦香。是食物介于胡与成熟之间最临近的味道。在自然与人当中也是如此,就像夕阳是一天当中绝美的场景,而人在五六十岁大概也到了经世与认知的巅峰,这一份锅巴竟尝出了凄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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