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吴某某,很高兴能认识你。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虽然很普通,但是在我的心里,却是我这二十年来听到最为刻骨铭心的一句话。之所以这般深刻,完全是因为我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在上小学六年级之前,我不曾有过女同桌。因此我从未与异性交往过,那怕是借个书或借支笔这样的小交际都不曾有过。内心深处常期缺乏与异性之间的沟通,导致我的性格极其内向,以至我非常害怕与异性交流。
六年级转校后,我遇见了吴。吴是一位性格开朗、活泼可爱、长相甜美的女孩。直到她的出现,我畏惧异性的人生才得以渐渐地改变。
那一年,吴成了我人生中第一位女同桌。当时老师安排我们俩同桌时,我极其怨恨老师。因为我自小在骨子里畏惧异性,所以与吴同桌的第一天,我哭了。哭的很伤心。
虽然我知道做为一个男孩子不应该哭泣,但我还是哭了。那时,我惟一能做到的只有尽量细微地哭。遮遮掩掩地哭。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哭。庆幸的是我的努力还是收获了回报,老师和其他同学真的没有发现。
可是我的同桌吴。她是一个细心、乐于助人的女孩。即便我背对着她,她还是发现了我的异样。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静静地哭着。
或许她单纯的认为我只是想家了,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一下新的环境。(当时我所转到的学校是一所新成立的民办小学,每两周才回去一次。那是我第一次离家学习。)虽然吴并没有做什么,但我还是很感谢她。不管她是否知情,她都没有点破我,没让我陷入尴尬的局面。
第一天,我们俩什么都没说。我是因为性格内向,她是因为不想打扰我。
第二天。一大早。吴便冲我微笑的说:你好!我叫吴某某,很高兴能认识你。当时我没有丝毫心理准备,惊慌失措的看着她。她依旧保持着微笑,露着两颗洁白的小虎牙。她的笑颜很美。每一次微笑,她的嘴角都会微微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我想用朱唇皓齿和笑靥如花来形容她都不为过。
也许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她就像一只无知的小鹿,不经意间闯入了我的心田。从此以后,我做什么事都会想着与她一起。她帮我打开了一扇心门,同样也牢牢的栓住了我的这颗心。
还记得。那时我们学校一日三餐都要以班级为单位,排成两列纵队去食堂就餐。我们班男女比例较平衡,因此男女各站一队。每当排队吃饭时,我总喜欢和吴站在同一个位置。
有时我下楼太晚,位置被人站了,我便会在走动时尽量与吴标齐。当年,我认为能和吴并排走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当年好傻。爱一个人,竟没有勇气去告白,只会做一些糊涂事,寻求心里上的慰藉。
那一年,我曾做过不少糊涂事。至于具体是那些事,都记的不太清晰了。惟独有两件事还深刻的记得。
吴天生就是个乐天派。她能和所有的男生女生很快的打成一片。她对每个人都很好。可是我脆弱的心无法接受她待我如其他人一样好。我总期望她能给我一个不一样的关怀。那怕她没这个义务,我还是充满信心的期待着。
为了能让吴对我的印象更加深刻,我有事没事总爱挑逗她一下。刚开始时,吴并不在意。后来,她烦了。吴对我说:能不能别在这样?于是我说出了原因。吴听后,说我是个自私的人。这让我伤心了很久。
再后来,我终于把吴气哭了。咎由自取的结果是吴不再是我的同桌。老师把吴调走的那天,我又开始极其怨恨老师。也就那天,我又一次偷偷地哭了。那是我第一次后悔的流泪。
自从吴和我不再同桌后,吴与我的交往便少了。直到小学毕业,我们还是没有更进的交往。
毕业后,我又做了一件傻事。我把小学毕业照剪了。那是我们惟一的一张合照。我把照片中的吴和自己剪了下来,并用塑胶齐肩粘在了一起。然后心安理得的认为这是一组真正意义上的合照。而那张剪后的毕业照当场被我扱进了垃圾桶。
上中学时,我俩终究还是分别。吴进了学校中学部,我转到了一所管教最为严厉的中学就读。离开吴的那段时间,我曾无数个日夜思念着她。一如《凤求凰》中所说的:“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我那时大概是没救了。学习成绩迅速下滑。
后来我如愿以偿的转到了那所学校的中学部。不过我是以降级生的身份重新进入初一学习,我阴差阳错的成了吴的学弟。
那年我刚初一,吴已初三了。虽然我们又是同校,但是吴的学业很忙,我不愿去打扰她。因此她不知道我们俩又一次同校。
记得曾有一次,去食堂的路上我遇见了吴。她还是那么可爱,精致的娃娃脸一点都没变。我本想和她打个招呼,可突然间我停止了伸手摇摆的动作。因为我变化太大,她还没认出我,我不想因此陷入尴尬的局面。
然而时光荏苒,转眼间仿佛已隔万世重秋。当年裁剪的照片早已随时光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回想起往事,那用于怀念小学的惟一的念想早就没了。即便很努力的搜索脑海中的记忆,也无法想起有过那些同学。他们叫什么?长什么样?
时光若有定格,我的小学大概便格定在吴的身上。我现在唯一能清晰记得的名字是吴的名字,唯一能回忆起的容貌是吴那莞尔一笑的娃娃脸。吴仿佛承载了我整个小学时光。每每回忆,我总会想到她。
村上春树曾说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逄的人会再相逢。”所以我猜想在未来的某一天,吴与我肯定会再次相遇。那时我会假装不认识她,然后走到她面前对她说:美女,你好!我叫余某某,能否有幸与你交个朋友?
初恋这件小事,是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如果暗恋可以算作初恋,这便是我的初恋。初恋的感觉,如云卷云舒,遇见一世繁华;潮起潮落,碎了一地心伤。青春打马而过,我们落花成殇……
关于作者:刘韵风,一个三观比五官还正的大男孩,被读者朋友誉为“忘忧风”的90后情感暖男,也是江工最有故事的中文系学长。已出版《韵风文集》《缘与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