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滨：小说||汉江之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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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谈汉江南北两岸,农村发生的巨变,改革开放,搞活经济,他预感到整个中国,将要发生深刻重大的变化。

林文辉从生活中观察到,农民的积极性普遍提高,农业技术大力推广,农村致富的途径愈来愈多样化。

他把自己近两年的大胆设想和做法,和盘托出,列数字,摆事实,逐点分析,归纳概括,听得蔡智雄频频点头。

小眉在一旁专注聆听,既感到新奇,又充满了崇拜。她没想到,那个坐在客厅里,话不太多,却让哥哥敬佩。

在小眉眼里,此刻的林文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充满激情。

他所描绘的种种情景,似乎就在不远的将来,他远大的抱负和深邃的目光,让小眉对他充满了敬重。

这个衣着朴素的小伙,身上似乎有一种非常特殊的东西在吸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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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眉一直生活学习在这个厂区里,高中毕业后通过招工考试上了师范,当了幼儿教师,教美术,她特别喜欢孩子。

厂区周围就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她更喜欢大自然,爱画画,更爱好文学。

小眉对于质朴自然的乡村生活,有一种天生的向往,亲近,喜欢,热爱。

因为小时候,小眉有差不多三年的时光,就是在距厂区不到两里的乡村保姆家里度过的。

那时候父母工作忙,照管不过来,就托人找了一位邹大嫂负责照料。

长大后,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小眉都要去看望她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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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林文辉谈到的农村这些变化,她隐隐约约也感觉到了,只不过没有这么全面具体深刻。

他们的谈话,又转到了文学艺术和哲学方面,蔡智雄在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北京,林文辉在秦巴山地汉江边的一座小城,可聊起文学来,林文辉却并不比哥哥知道得少,总是如数家珍,侃侃而谈。

刚好又是小眉最感兴趣的话题。

哥哥谈北京的“大墙文学”“知青文学”,林文辉就讲起了丛维熙的小说《大墙下的红玉兰》,陆天明的《桑那高地上的太阳》。

哥哥说起了“伤痕文学”“问题小说”“改革小说”,林文辉就谈起了张弦的小说《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刘心武的《班主任》,王蒙的《青春万岁》《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梁晓声的《乔厂长上任记》,张洁的《沉重的翅膀》《爱是不能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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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国当代的谈到古代的,从小说谈到散文，谈到诗歌，谈到报告文学，谈到文艺理论,从中国的谈到外国的。

林文辉的口边,不时冒出一些小眉第一次听到的作家和诗人,文学概念和文艺思潮。

比如北岛,舒婷,江河,杨炼,顾城,廖亦武,朦胧诗派……

比如左琴科,陀思妥耶夫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马雅科夫斯基,别林斯基,屠格涅夫,契诃夫,普希金,莱蒙托夫,涅克拉索夫,阿赫玛托娃,俄罗斯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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