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他每次宠幸女子时都不喜有旁人在场,否则现在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要了蒹葭的命。
蒹葭一脸无辜地看了看已经完全瘫坐在地上的甘盛,然后毫不客气地用床塌上的被单把甘盛的手脚绑的结结实实。
蒹葭忙完这一切刚松了一口气,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婢女端着水盆和手巾进了屋子。
原来甘盛平时宠幸完女子都有净手的习惯,此时那婢女在屋外听着里面没动静了,便端了水盆进来。
谁知,刚进房门脖子处就多了一个冰凉尖锐的物体。
蒹葭一手持银簪抵在婢女的脖颈处,一手反手关上屋门,小声警告她:“不许出声,否则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婢女早吓得面色惨白,哪里还敢有其他动作,乖乖地跟着蒹葭走到了屋子里。
一进入内室,映入眼帘的就是被绑了手脚、封了口已经动弹不得的甘盛。
那婢女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又使劲眨了眨眼,待确定了眼前的景象确实如此的时候,突然疯狂地挣脱蒹葭的束缚,连脖子上被划出的血痕也不管了,极速地跑到甘盛的跟前,拿起摆放在一旁的古董花瓶拼命地砸向甘盛,哗啦一声瓷瓶被砸碎了,甘盛的脑袋瞬间出了血。
甘盛抬起头目光凶狠地瞪着那婢女,恨不得立刻把她生吞活剥了。
婢女却不理会甘盛的目光,又不解恨似的捡起碎在地上的瓷片狠命地扎向甘盛的身体。
蒹葭被这一连串的变故给惊呆了,等到蒹葭想阻止的时候,甘盛的胸口和肚子都已经被那婢女扎的惨不忍睹,鼻息处已经没了呼吸。
蒹葭站在原地愣了愣神,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怀安城主竟然死在自己的婢女手里。这也算恶有恶报了。
“行了,他已经死了”蒹葭不忍婢女再施暴,用力地扳住那婢女还不停歇的手。
婢女听了这话,全身抖的厉害,脸上又是血又是泪,哭的泣不成声:“爹,娘,妹妹,我替你们报仇了”。说罢,拿着手中已经被染的鲜红的瓷片就要自尽。
蒹葭眼疾手快地用手给挡住了。那婢女是存了必死之心的,用力极大,蒹葭的手心即刻被割出了好深的口子,瞬间血流如注。
那婢女见蒹葭手心的血,哭的肝肠寸断,说道:“这两年我一直在城主府忍辱偷生,为的就是要手刃仇人,如今大仇得报,我已生无可恋,姑娘不必再救我。”
蒹葭哪容她再有动作,手中银针快刺两下,那婢女哭泣声还未止歇就晕倒在地。
蒹葭在屋中踱步细细分析着眼前的形势,如今甘盛被这婢女杀了,想要逃出去还真不容易。
正思索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着火了,快救火啊,外面一时乱作一团,又有侍卫想请示甘盛的意见,但是没得到甘盛的指示谁也不敢擅自打开屋门。
蒹葭正踌躇间,突然从左翼窗户跳进两个黑影,蒹葭一喜,原来是沈南星和沈杰。
沈南星讶异地看着已经被婢女捅的惨不忍睹的躯体,还有倒在一旁的婢女,挑眉问道:“你没事吧”?
蒹葭摇了摇头:“没事,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沈南星眼尖,一下就注意到蒹葭胡乱缠着的右手手心有血色渗出,来不及不多问,就带着蒹葭要离开。
“等一下”,蒹葭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婢女说道:“沈杰,你带她一起走”。
沈杰询问似的看了看沈南星,见后者点了点头,才抱起已经晕过去的婢女和沈南星一起越出了窗户。
蒹葭看着城主府火光冲天的样子笑看着身旁的沈南星:“你在城主府放了几把火”?
沈南星闻言轻笑道:“不是我,是墨非白”。
话虽如此说,但是蒹葭也知道,出这个主意的人一定是沈南星,为了救她出来,沈南星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好在城主府已经乱为一团,救火的有,报丧的也有,沈南星四人趁着夜色,专捡人少的地方走,很快就出了城主府。
蒹葭指着几个穿着百姓衣服的人,见他们拿着火把还在往城主府里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南星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看:“这不是我们安排的,怕是这里的百姓恨极了甘盛,见城主府着火,不但不帮忙,反而往府里扔火把”。
蒹葭叹了口气,看了看还昏睡在沈杰怀里的女子:“天道循环,善恶到头终有报”。
城主府的火点越来越多,下人扑灭了这边,那边又着起来了。
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城主府烧了三天三夜,基本成为一片废墟,日日有百姓围观,却无一人上前营救,后来又传出甘盛被杀的消息,百姓都拍手称快,甚至有人当场跪倒在地,哭喊苍天有眼。
经过这场事件,所有人都累极了,客栈是回不去了,好在沈南星在这里还有产业,就找了个僻静的院子住进去了。
蒹葭像是累坏了,只说了一句:好好照看带回来的女子,别让她想不开了,就进屋睡去了。
屋里燃着安神香,蒹葭睡的很沉,连屋子里进了人都不知道,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对沈南星的安排是完全放心的。
沈南星注视着睡梦中的蒹葭,脸上一片柔和,相思苦,苦相思,思断肠,人未知。沈南星暗叹一声,收回视线,看到蒹葭裸露在外面的手掌,由于出血严重已经把布条浸湿了。
沈南星皱了皱眉,手指如电点了蒹葭的睡穴。然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缠在蒹葭手心的布条一圈圈解下来,拿出一条手绢浸湿了给蒹葭仔细地把伤口旁边的血清洗干净了,又掏出一瓶白色药粉细细地撒在蒹葭手心的伤口处,然后才取来一条绷带轻轻地把伤口包起来。
做完这一切,沈南星才意识到自己在床前蹲的太久,腿脚早就麻了,起身时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蒹葭的身上,沈南星看了看蒹葭近在咫尺的唇瓣,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啄就迅速离开了,如果此时还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惊讶,沈南星居然脸红了。
蒹葭一连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睡醒过来。
水烟告诉蒹葭,他们带回来的那姑娘醒来后就一直不吃不动,也不说话,像个木头人一样,整个人一点生机都没有。
蒹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整了整衣冠向隔壁房间而去,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衣静静地坐着,昏黄的灯光照的周围一片柔和,唯独她的神情僵硬冷漠,与周围的暖光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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