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春天没有假期,没有郊游,但喜悦,欢畅,因为天天都在赏景,日日都在度假。
春风拂面,柳树刚吐新芽,孩子们就开始上蹿下跳,大搞破坏,那时没有什么环保意识,经常折嫩柳枝来编草帽,戴在头上假扮野战军,摇头晃脑,甚是得意。再有手巧的,抽出中间的枝干,拧成柳笛,放在嘴边,用力一吹,响亮清脆,“嗖”得一声,春天的讯息穿过红花绿枝,飞遍整个村落。
绿柳逐渐成荫,一簇簇清淡四溢的槐花也陆续登场。人们对槐花的爱,比柳树残忍得多:常常是一个大人带着几家孩子,先在树下观察,瞅准花朵繁密的一个树杈,连花带叶直接拽下,等一袭花香落地,整装待发的孩子们立刻冲过来,分片承包,蹲在地上有说有笑把战果捋进各家的锅碗瓢盆。到了家,妈妈们用清水沥了,拌上面,蒸出一锅清香。
春深处,桐花也开得烂漫。伟岸健壮的桐树先花后叶,略显不同,一串串紫色小喇叭高高挂在树梢,急得我们站在树下直跺脚。桐花的紫没有紫藤罗的梦幻和优雅,更多的是朴野,裹挟着一点点的怀旧和伤感。有一年,当我站在二姨家的平房上,终于冲破了空间上的阻碍,触手可及满树的花朵,一瞬间欣喜慌乱。待把花的一头揪掉,竟发现了甜滋滋的蜜糖,心头感叹,这狡猾的小喇叭真是深藏不露呢!
那时的春天,没有白毛狂舞,没有墨镜口罩,孩子们放学后忙着上树摘花,探寻自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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