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又是轮到王阿六看守水闸,他手执木棍站立在水闸上,一旦发现湖上有强盗船出没,他便第一时间告知彩莲,然后有她去叫护村队的队员。现在水闸附近又有了一排沿河人家,筑起了保护村庄的铜墙铁壁。
此刻,他眺望夜空,一个星星也没有,好像有一场大雨将至,他突然想起那一个冬天的晚上,在这个张泾塘桥头,他抱着彩莲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夜晚。这是他无法忘怀的一个夜晚,甚至他后悔,为何当时没有鼓足勇气吻吻她的脸呢?
他蹑手蹑脚走到彩莲家的窗口,里面有淡淡的灯光亮着。
他轻轻地趴在窗户上朝里看,看见彩莲在煤油灯下做鞋子。
确实是想她了。
“喂,彩莲,是我,阿六。”他朝窗户里轻轻地唤了一声。
“啊,是阿六哥啊,你吓我一跳。”彩莲放下鞋子走到窗口。
“你在做鞋子啊!”
“我在纳鞋底,鞋底快纳好了,明天可以做鞋帮了。”
“这鞋子给你爹做的吗?”
“不是。”
“那会是谁?”
“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笑了,王阿六也笑了。
他惊喜万分,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儿。可他的举动把彩莲吓着了。
“嘘,不要大笑。”彩莲指了指旁边房间,原来她爹住在隔壁房间。
王阿六马上屏住笑容,说:“彩莲,老天好像要下雨了,你关关好窗户呵!”
“好的,阿哥你就想对我说这个话吗?”
王阿六身子趴在窗台上说:“我就想看看你,就想……”
他欲言又止。
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子又向水闸走去。彩莲愣愣地看着他走远,突然觉得心里一股暖流突突地在流动,流动……继尔,她伸手推开门,大步追了出去。
她追上了他。
她心跳得好厉害啊!
他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漆黑的夜里,有两个人影在水闸的石板上相依相叠。
许久,王阿六才缓过气来,对彩莲说:“我要娶你!”
彩莲说:“好吧,可我放不下我爸!”
王阿六说:“你爸就是我爸,我就是你爸的亲生儿子!”
俩个初涉爱河的年轻人又情不自禁地抱在了一起,紧紧地,紧紧地……
这真是:你我相识,有份;你我相遇,有缘;你我同甘,有情;你我共苦,有义;你我付出,有爱;你我互勉,有心;我要对你说,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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