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旭两天后就回到了春江市,例行公事地把自己的楚雄之行写了个汇报材料一式两份交了上去。
童刚看过材料后,对严子旭的做法也较为满意。他心里也很清楚,在当前整个政治制度没有大的改变的情况下,基层里像杨同山这样的村霸地头蛇似的干部还有很多,你根本是管也管不过来抓也抓不完的。所以,他们在处理类似纠纷时也就是家长式地吼一吼,再假模假样地敲打一下就过去了。你真把政府机关搞成清水衙门,把每个干部都搞得碗里没有半个油星子,恐怕这官也就没人当了,整个国家都无人理事,都要瘫痪了。
童刚把严子旭下去解决问题的结果电话转达给了聂明远,在即将挂断电话之际聂明远又问道:“那李福林的问题调查的怎么样了?”
童刚一听,头都要大了。他本来是想避重就轻地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没想到聂明远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问到了,童刚只好硬着头皮答道:“那个情况属实,我已经责成有关部门批评教育了李福林,他也写出了深刻的书面认错材料。基于他认错态度较好,也是初犯,组织上就给他一次改正的机会。”
聂明远听后也就没有再深究了。但是童刚心里也觉得挺火大的,他李福林搞破鞋,搂着女人寻欢作乐,却要他童刚跟在后面擦屁股,想想都气不打一处出。
于是他掏出烟,抽出一根点上,望着那白色的眼圈袅袅地腾空而上,最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想,人他妈的活着真是无聊,文革期间整天是开不完的批斗大会,雨后春笋般的派别整天看得人是眼花缭乱,稍不留心就被整进牛棚,或被红卫兵小将打得肢体残疾甚至性命不保。
现在,好不容易翻过了那痛苦的一页,但仍然脱不了官场上的明争暗斗。老百姓整天骂当官的是官官相护,可你是这其中的一员,你不官官相护还能怎样。别人有事,你袖手旁观,那等到你有事的时候,人家就集体喝彩了。
这种事情也并不是没有,上一届市长袁溪攀刚正不阿,眼里容不了沙子,退居二线后,家里买个煤球都要自己亲自动手,那才叫个惨呢,他当年为之伸张正义的老百姓早不知躲哪里去了。我童刚可不想成为第二个袁溪攀,下台后成了大家茶余饭后谈论的笑柄。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捻灭烟头,抓起桌上的保密电话,打给了李福林:“福林啊,你看啥时候咱们聚一下,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谈,不过地点由你来选。”
电话那头的李福林自从被“艳照”袭击后就变成了一株霜打过的茄子,特别是前几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组织上派人下去调查他,他干脆就一夜之间变成了惊弓之鸟,听到任何风吹草动都两股战战,如临深渊。
当他接到了童刚电话的那一瞬间,顿时感到就像一个羁押已久的囚犯接到了死刑宣判书似的既兴奋又紧张。
当他在电话里听到童刚声音的刹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瘫软,热汗直往外渗。当听到“聚一下”这个词的时候,又顿时有种柳暗花明起死回生的感觉。他敏锐的嗅觉立马复活了,他仿佛已嗅到了淡淡的复活节的羊肉和火腿的味道。
李福林是个聪明人,他的判断没有错,他感觉到自己正在从被人追杀的境况向太平无事的局面上转变,看来自己是要转运了!
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仿佛久旱逢甘霖,他一定要抓牢这次机会转危为安,这明显是个求欢示好的电话嘛。
放下电话,李福林像打了鸡血似的又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他绝不打无准备之仗,一定要打他个翻身仗,不管怎么说我李福林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也是经过文化大革命洗礼过的闯将。
他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是单独聚一聚,那免不了吃喝玩乐,光是两个男人也没劲,还是得有几个娘们助助兴。找谁去呢?
他想到了金孔雀大厦的经理邓双安,他那美女多得是,只要给钱,,找两个女人是小菜一碟的事。可是,还没五分钟,他又推翻了这一想法,因为蓝阿妹是那个大厦里的大堂领班。纸是包不住火的,找了那里面的女人,要被那婊子知道了,不掘了他李福林的祖坟还能罢休?
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发了一会儿愣,最后决定还是去找蓝阿妹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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