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松了口气,便又继续好*事。
他们从乒乓球案子下出来时,一盏又一盏的电灯早已点亮了他们对面那座宿舍楼上一扇扇眼睛似的窗户。不知是那一扇窗户里的录音机在这浅浅的夜空中吟唱,一句句妙曼动听的歌词便在微风中跟白杨树叶子拉着手跳舞,舞姿很美,竟看得满天的星星都忘了眨眼睛。少英和若水此时已走到离那座乒乓球案子两丈开外的一棵又高又直的白杨树下,少英便手扶树身,笑眼媚媚地望着天空,喃喃地说:“你看,星星在羞我们呢!”
“傻丫头!”王若水笑,“星星知道什么?只要没有人知道就行。”
“人我倒是不怕,就是怕星星。喂,你饿了吗?这么一折腾,我可是饿得不行了!”
“那就出去吃碗混沌吧,我也折腾饿了。”
坐在餐馆里等饭的时候,少英向若水要了一颗烟,慢慢抽起来。望着轻轻哈出袅袅升起的那团烟雾,她突然笑问:“我抽烟看起来是不是很潇洒?”
“什么呀?像个女流*氓!”
“避!他们一定羡慕死你,有个这么漂亮又这么潇洒的朋友!”
若水笑笑,不再言语。她便又小声问:“你是不是笑话我自恋了?”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若水又一笑。
少英便不再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混沌上来时,若水突然又问她:“要是一会儿阿胡问你上个厕所咋上了这么长时间,你该咋说?”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少英若无其事地一笑,拿勺子舀起一个混沌吃了,然后,又将碗朝若水面前一推说:“你都吃了吧,我又不饿了。人家还想苗条呢,可不想吃成个贼胖子。”接着又埋怨起来:“都怪你!我说饿了,你就不会拦着我?只知道顺着我说话,没劲!”
他们二人回到若水宿舍时,赵阿胡早已歪在床上睡着了,鼾声忽疾忽缓,忽大忽小。少英瞥他一眼,就有一丝厌恶不经意间从脸上掠过,旋即又换出一副迷人的笑脸,上去就捏他的鼻子,一边捏一边喊:“阿胡!猪唠唠!你睡死了啊?”接着又在他腰间rou面似的又摇又压……阿胡终于被弄得睁开眼来,却又不耐烦地皱皱眉,咕哝一句:“把人困死了!”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少英无奈地笑笑,说:“你看,你看!就这样一个人,叫我有什么办法呢?”
若水见阿胡又起了鼾声,料定他必已睡着,便说:“你既然知道他是这样子,为什么还要跟他?”
“一言难尽!”刘少英无奈地笑笑,又叹了口气说,“有些事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很复杂。我现在已经稀里糊涂了……在西京,我可以说是众叛亲离,走投无路了。所以阿胡就成了我唯一的稻草。……我不想在唾沫星子里生活,所以就只有换个环境,离开西京。可是我又能到哪儿去呢?到处都举目无亲。只有这罗原城有一个你。我不投奔你,又能投奔谁呢?……说真的,以后日子咋过,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我是在刀刃上跳舞,早晚有一天,会被割得遍体鳞伤……”
她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阿胡能指望住吗?我能跟他过一辈子吗?我没想过,也不敢想,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水不由得沉默了,好久之后方说:“你也该休息了,走了一天,也乏了。……咱走吧,再迟一会儿我那女同事说不定就睡了,咱就不好叫门了。”
“你是在赶我嘛!”刘少英撅起嘴来,撒了个小娇,紧接着又露出满脸的幽怨和惆怅来:“你是不是不欢迎我来?我来rou了,是不是给你添了一大堆麻烦?”
“你咋这么多心眼呢?”若水不觉笑了,“人家关心你呢,你还不领情!”想刮她的鼻子,却又没有,看了一眼阿胡,见尚无醒来的意思,便将少英的一只素手在手心里紧紧地攥住。少英便也吃吃笑了:“人家在这儿无依无靠的,生怕你也不让我靠,所以担心嘛!你别见怪噢……”说着话,又偷眼看了阿胡一眼,见他果然睡得很香,就踮起脚尖在若水脸上亲了一下。若水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便送她去休息。
回到宿舍睡下后,若水心里又翻腾了好久。他先是觉得还是不要领少英跟阿胡去见罗慧,免得日后节外生枝。转念又想,他们既然已经来了,总得有个地方先安顿下来吧?可是他毕竟不是罗原城土著,对城里的情况不是很熟,租房之类的事,如果不靠罗慧,他还真的搞不定,。接着又想……。就这么思来想去的,他竟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睡着后,心里仍不踏实,便又做了一夜的梦。
次日一早醒来,若水已拿定主意:少英他们来罗原的事,必须得让罗慧知道,因为就算暂时不告诉她,她迟早也会知道的,那还不如主动告诉她,也免得她心生疑虑。更何况,他的朋友投奔他来了,以罗慧的为人,绝对不会不施以援手的。于是,一吃毕早饭,他便写了张请假条托人给他捎去办公室,然后就去找罗慧,却让少英、阿胡呆在宿舍等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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