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命,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们都是被生下来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即便如此,一种被赋予的使命感总是在我灵魂里荡漾:只有一次!不要辜负!只有一次!不要辜负!
有人相信有前世,有人相信有来生。从感性认识来说,我愿意这样的事实发生,然则从理性认识来说,我又不肯轻易接受这个有点荒谬的说法。
管无有没有前世来生,最重要的实在是每个人眼前的今生今世,即我们此时此刻正在享用的生命。
那么,什么是生命呢?
生命是一个过程,是一段时间的度量以及这段时间内物质与精神的总和。
生命不仅仅是性交后的产物,也不止是爱情的结晶。自当生命开始孕育的那一刻起,一种独一无二的意义就被注入了。
从一个受精卵开始,以人肉眼的辨识度来看,生命似乎是无中生有一般地发生了。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如果用自己早已习以为常的脑子用心去想一想,我想大部分人都会得出这个结论来。
有人说活着真好,有人说活着就是受罪。这两种说法都各自有它的道理,每个人的境遇不同就会得出不一样的结论,甚至同一个人在不同境遇下也会得出不相同的结论来。
生命只有一次,来之不易却又易于逝去。
每天看新闻,这里出车祸了,死了多少人,那里地震了又死了多少人。总之各种各样的死法,生命坚强,却又似乎脆弱的令人咂舌。
一个人有对内的自我感知,亦有对外的客观感知,生命就在这种感知之下鲜活了起来。
生命的形式是多样化的,也不仅仅是人类才拥有生命,但人类总是把自己的生命看的更重要些。
那么这些缤纷的生命,是不是互相平等的呢?我是说,大象的生命就比蚂蚁的生命更贵重,或者熊猫的生命比猪的生命更贵重,或者干脆就是人的生命比其它生物的生命更贵重?
站在自然的角度,以常识来看,生命似乎都是互相平等的。《道德经》也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对于天地间的一切都是一视同仁的。
然则,事实却不是这样。
一些认为,人的生命比其它生物的生命更贵重。甚至在人类内部,有人觉得一些人的生命就比另一些人的生命贵重。
皇帝的命是比一个士兵的命更值钱的,有钱人的生命比穷人的生命更值钱,男人的命比女人的命更值钱。这在一些人心中,似乎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实在是一种可怕的荒谬。
我曾经在一首诗里写到:“人在他自己搭建的牢笼里,苦苦追寻自由。”
这种对于生命三六九等的看待,就是人类自己搭建的牢笼之一。
虽然事实上生命并不平等,但我还是坚持认为生命应是平等的,尽管这种坚持可能没有什么用。
余华的一部《活着》,写尽了人生的苦难,任是哪个人拿来读一读,掩卷之余都不免唏嘘感叹。
《活着》的可贵之处在于,它揭示了生命的韧性。
用关汉卿的话说:“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
用海明威的话说:“你尽可以打倒我,但你绝不可能打败我!”
在这个星球上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总是有人会发自肺腑的说一句:“活着不易呐!”
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活着确实不易,但这不是放弃活着的理由。
因这生命只有一次,太过珍贵。
有的人暧昧前世,有的人寄意来生。然则在我来看,这世上既没有前世,亦无有来生,有的只是眼睁睁的今生今世。今生今世都不好好珍惜,却还纠结似有实无的前世来生,不是很可笑的吗?
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生活有时候甚至很长的时间内很是苦涩,给人带来肉体亦或是精神上的苦闷,使人渐渐失却了最初对生命的新鲜感。但生命本身的价值,是任何时候都不可否认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在绝大多数人来看是天经地义的事。一个人剥夺了他人的生命,那么他的生命存在的基础就受到了动摇,很可能也会被剥夺。
珍爱生命不仅仅是珍爱自己的,还要珍爱他人的。
生命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形象而具体的。他就是你每天看到的家人、朋友、同事、同学、路人甲、路人乙、阿猫阿狗、花花草草。
作为社会型动物,我们每天都在和生命打交道。自己的,别人的,以及升了天或入了地的。
哲学家们古老的思想指导着我们如何生活,在无形中影响着我们的言行举止。
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大地还是一片迷蒙的时候,生命的迹象已然出现,它以星火燎原之势,漫长而又迅猛的布满了一个星球。
当我们在茫苍宇宙中无限探索时,当我们在纷繁的生活里追寻时,一个发自灵魂的深处的声音将会越发地响亮:
这世上没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事物了!
2019年4月8日于北京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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