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4.4 周三 阴
早上起来无意间看到放在书桌上一本还未看完的书《孤独是生命的礼物》。它是由余光中先生、林清玄先生、白先勇先生共同编写而成。
看到余光中先生的名字时,我先是一震,后又想起去年十一月底买书时,就是因余光中先生的名字,才买了这本书。可到十二月十四日时,书还未看完便看到了余光中先生去世的消息。那时,我还在朋友圈转了条消息:还记得那年课本上学的《乡愁》吗?
我想大多数人都应该记得住《乡愁》,我想只因那短短的几行诗是上学时最易记住的,学起来也是最为轻巧的。可那时的我们谁又能真正的理解那百十余字呢?谁又能真正的理解家的距离岂止那一湾浅浅的海峡呢?谁又能真正的理解游子对乡的牵挂与思念呢?
初二那年,因为父亲,我对家与乡的意义才初有认识。那年的冬季来的不早也不晚,正好是十一月。十一月的湿冷足以给上了年纪的人带来致命的伤害。奶奶也也未挺过寒冷的侵蚀,离开了我们。知道消息的父亲也急忙的从外地赶回,回到老家时,父亲看到的只有奶奶冰冷的身躯,像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嘴角好似还挂着和蔼、慈祥的笑容。但顺着床边看去,父亲那发红的眼眶和两行热泪,可见奶奶的离开已然成为现实。
开始,我以为随着奶奶的离开,对父亲而言,老家的意义也减去了很多,父亲回老家的次数也会逐渐减少。毕竟对于父亲,最为重要的人已经走了,心中的家也没了。但父亲并未减少回去的次数,不止回去祭拜父母,更多的是回家看看。看看依在的家人亲属;看看幼时生长的地方;看看那个满载回忆的家乡。
如今的我也到了远离父母去异乡求学的年纪,在距家千里的地方,我才明白父亲,我才明白《乡愁》,我才明白那颗游子之心。
初去上学时,心中都是离开父母管束的兴奋,那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激动。兴奋与激动被后续学校的日常生活与琐事所淡化,最终被节假日时自己一人的孤寂所击败。我不免开始想念,想念那带我学步的父母;想念那从小到大走过千万次的道路;想念那无比亲切的乡音与土地。
孩子学步是件相对艰难的事,但对我来说,又更多些麻烦。一个胖嘟嘟的幼儿,站着本就有些费力,不巧在学步时,又摔了一跤,便彻底不愿再学步了,这下可愁坏了母亲。不论是走到稍远处拿着零食诱惑我,还是拿着我心爱的玩具逗我,慢慢带我走,但效果好像都不太大。无奈,母亲只好多伴我度过几个月的学步时光。
如今的我走过最多的道路就属小区门口到自家单元楼的路了。刚搬到小区时,母亲怕我年纪小被陌生人拐骗,就每天都接送我上下学。年龄稍长些,母亲在我上学时总会对我说:慢点哦!路上注意车,也别迟到了。在我下学到家的时间,就趴在窗口等我回家,看到我便说:快点上来,饭都做好了。日子就这般一天天的过着,现在的母亲也不必再在窗口等我,说那句带着口音又无比熟悉的话。但每当我走在通向家的道路时,时常会抬头看看窗口,有没有那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
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有些小庆幸。虽无余光中先生的才情,但我的乡愁不需漫长等待小邮票的来往;我的乡愁还不需凝视一方矮矮的坟墓来表达;我的乡愁更不需跨过那一湾浅浅的海峡。
对于现在的我,乡愁是短短数秒的铃声;乡愁是区区几时的高铁;乡愁是一拳之厚的门板。我想谢谢这乡愁,谢谢它让我学会思念;谢谢它让我懂得感恩;谢谢它让我不断成长。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