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是个不断失去的月份,失去了金庸,失去了李咏,蓝洁瑛,而我们身边也有朋友离开,这很突然,我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刚结束7天的工作,回程到家的路上,一种悲伤突然涌上来。
在课程结束的最后,Benj轻轻地把额头靠在一个学员额头上,慢慢地摇摆,温柔、当下、真实的感觉,在那个瞬间降临......这段时间,于他而言,真的不容易,骤失挚友,心痛不能自己。当他靠着的时候,那刻我突然很心疼他。
我看见了他的脆弱,也看到了他的坚强。17年,足够让一个孩子成为一个大人,将近80岁的他,失去了17年的工作拍档——以前一起用饭,到湖边散步的人,不再有了,一起工作的日子,也一起不复返.......我们都感觉到他的状态也比之前低落了好多,但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现,同事告诉我,这几天他点的菜,全是Ann之前会吃的菜,当他在吃的时候,会在想起什么?怀想什么?
光是想起这事,就叫人难过。
好在最后,他答应我做一些拍档之间的练习,当他跟醒来在示范的时候玩耍起来,他变得很开心,我心想,感谢这个时刻,他看起来快乐好多。
我们都很尊敬他,也很喜欢他,他不说什么,可是我们都能感受到那种无言的难过,在这7天的相处里,我们就想让他感觉好些,他也留意到了,才会有最后的那个仪式,他一个一个地靠近,贴近每个人的额头,我能够感受到人与人之间深深的同在与感谢——我们虽然没有经历同样的事情,但是我们都能感受到那股共同流过的情感,我们在一起,互相看见,互相支持。
初中的时候,读到毕淑敏《我很重要》,我觉得“失去”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与朋友相处,多年的相知,使我们仅凭一个微蹙的眉尖、一次睫毛的抖动,就可以明了对方的心情。假如我不在了,就像计算机丢失了一份不曾复制的文件,他的记忆库里留下不可填补的黑洞。夜深人静时,手指在揿了几个电话键码后,骤然停住,那一串数字再也用不着默诵了。逢年过节时,她写下一沓沓的贺卡。轮到我的地址时,她闭上眼睛……许久之后,她将一张没有地址只有姓名的贺卡填好,在无人的风口将它焚化。
相交多年的密友,就如同沙漠中的古陶,摔碎一件就少一件,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成品。
少一个就少一个,再也不会找不出同样的人了!
多么可惜,多么令人感到难过!
每一次读起,回回触动心底柔软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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