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缤迷迷糊糊间起身开门,见天色仍暗还有些辨不清时辰:“天已经亮了吗?你急匆匆的干什么?”
石乔慌道:“细水宫进贼了!”
柚缤一听困意全消:“哪里来的贼 ?他们可偷走了什么?”
石乔上气不接下气道:“小仙估摸着,他们多半是想偷走细水宫的镇宫之宝,可是找不着地方,便偷走了今日许多仙君送来的寿礼。”
“什么?偷走寿礼?”柚缤有些瞠目结舌,这群小贼是吃饱了没事撑的吧?且不说这些寿礼都贵重无比,便是不贵重,只如那个什么君送来的一副破字画,那也是独此一份,若就此流落到他人手里,这些仙君还不得怪罪细水宫不懂礼数、不珍寿礼?若他们知道这些寿礼是被旁人偷走,细水宫的威名更是堕入凡尘了,如果连这些物事都能被人抢走,细水宫还有什么脸面坐镇中州?他爹就更会暴跳如雷了……
想到柚威可能的反应,柚缤不住问道:“我爹呢?他怎么说的?”
说起这个石乔就头大:“仙君喝得大醉,小仙怎么也叫不醒,无法之下这才来唤仙子,也不敢吵醒其他神仙……”
见亲爹指望不上,柚缤只得指望自己了,便问道:“窃贼人数众多吗?你知道那伙贼去何处了吗?你认得他们吗?”
石乔一问三不知:“小仙根本就未与对方打上照面,只是瞧着有个黑影闪了闪。等小仙发现时,他便拿着寿礼朝后山跑了,也不知有无同党。小仙慌忙之下只好来报信,可惜仙君怎么也叫不醒,小仙便只有来找仙子你了……”
柚缤见情况紧急,也知不能再浪费时间,便拿主意道:“那我赶紧去追,你等我爹醒了让他赶过来……”说着便不见了人影。
细水宫依着细水山而建,石乔刚刚所言的后山便是细水山通向宫外之处。这细水山地势陡峭,密林遍布,实在是个躲藏的好去处。可那伙人,今日只盗得些寿礼,会甘心就此离去吗?还是他们会找个地方藏身、再另行图谋呢?
这般想着,柚缤也一时之间失了方向,不知该往何处去寻。虽然这细水山的地势柚缤熟得不能再熟,便是闭着眼也能摸出来,但她也没那个本事猜出这群窃贼的心思,是以只得像个没头苍蝇般四处乱找,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正泄气间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柚缤连忙提步追去,果然见到正有两位神仙打作一团。
夜色太深,郊野大风呼啸,伴随着打斗的声音,在这黑夜听来有些令人心惊。柚缤稍稍稳住心神,想辨认出眼前究竟是何人,奈何夜又深,双方的动作也快,愣是瞧不清楚。
其中一名着藏蓝色袍子的神仙明显处在上风,三两下便从那位全身通黑的神仙手里夺过了一个盒子,那位黑衣神仙怒道:“你也忒不要脸!这是你的东西吗?说抢就抢?”
藏蓝衣神仙根本不回话,只是更加利落的收拾黑衣神仙。
柚缤听到此处,猜测藏蓝衣神仙便是那梁上君子,而这黑衣人多半是个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又见他处于下风,柚缤只得加入混战相助于他。
黑衣人见柚缤突然掺和进来帮自己很是意外,倒是那藏蓝衣神仙眼皮也不曾动一下,依然是轻轻松松以一敌二。柚缤眼见不敌,只得斥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耻!深夜前来偷我家的东西!”
藏蓝衣神仙眼光闪了闪,旁边的黑衣人抽空望了柚缤一眼然后出声了:“什么?这是你家的东西?”
柚缤道:“不错,你这窃贼狗胆包天竟然偷走我爹的寿礼。”
那黑衣人呵呵笑了两声不再说话,而那藏蓝衣神仙倒也是奇了怪了,突然不再对柚缤出招,而是直接将火力全部对准黑衣人。柚缤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便又出招相帮,但藏蓝衣神仙只是避过柚缤的招式,也并不还击。柚缤心下疑惑,不知他在使什么障眼法,正防备间,忽然听得天外突然传来一声讥讽:“姜埃!想不到你如今也学会怜香惜玉了?”
这新来的一人真是个说话讨厌的,什么怜香惜玉,现在是那风花雪月的场景吗?他竟然敢如此诋毁自己的名誉,柚缤下定决心以后得找机会撕了这人的嘴。
“午枯?竟然是你?”那唤做姜埃的藏蓝衣神仙眉头微皱突然出声,声音格外低沉:“你又在装神弄鬼?”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午枯那天外的声音突然飘远,柚缤还道他是害怕得逃走了,可谁料一个黑影却突然自夜空中幻化出人形,直冲自己而来。
柚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早忘了要闪开躲避,而是徒劳的站在原地提臂去挡。柚缤正等待着午枯的重击,可那姜埃却突然猛的将她一推,然后接住了午枯的致命攻势。
柚缤顺着力道往地上狠狠摔去,等她反应过来回头看时,才发现是藏蓝衣神仙姜埃救了自己,而他已经与午枯在比拼。柚缤瞧着午枯的本领比头先的黑衣人强上许多,心里不由得为姜埃捏了把汗,也顾不得去计较他偷盗贺礼的那桩罪行了。
那午枯手上的动作不停,突然看向柚缤,道:“你是柚威的女儿?”
柚缤本不欲搭理他,可想着这会儿同他说话或许会分散他的注意力,这也就是在帮另一位神仙了,于是柚缤点点头道:“你既然知我身份,却还是对我痛下毒手,想来也不可能是我爹的老朋友,你究竟是何人!”
午枯也不遮掩:“我是他的师兄!”
“什么?”柚缤大惊,“那你们岂不是一伙的?那他为何要救我?”
“他嘛,”午枯转了转眼珠,带了一丝调笑:“谁知他见你貌美便临阵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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