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地说,我是个渣男。
1.
温柔,体贴,虚荣,金钱,所有要求都能被满足,只要你爱着我。
浪漫,珍重,承诺,誓言,所有一切都将被收回,只要我不爱了。
玩弄感情是我的终极目标,看着昔日里精心呵护培育的感情在一瞬间化为乌有,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再佐以富于变化的情感,便是一顿丰盛的精神大餐。
我该如何向你形容这种美妙的快感呢?就像是在沙漠中漫无目的地游荡,一枚渐渐枯萎的灵魂,寻到一处小小的水洼。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浮现在眼前。
大概人们都坚信着付出一定有回报,希望自己融入心力和感情的事物能成为永恒。于是眼睁睁看着一切被摧毁时,便生出无穷的愤怒与悲伤。
女人抛下矜持,撕开伪装,用世间最狠毒的语言咒骂我,而我则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不在乎她们怎样看待我,不在乎她们对我进行的报复,也不在乎她们会因此伤心难过,以泪洗面。无论她们如何抉择,我都立于不败之地。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这是一局完美的博弈。
胜利的人只有一个,但不会是她们。
2.
苑是性感的,至少在床上如此。
情欲像一颗被埋进春天的种子,在浸透爱意的和风细雨中悄然成长,年轻的枝桠伸进阳光里想要抓住些什么,而嫩绿的新叶则从土壤中获取养分。
一个女孩愿意将身体交给你,她的心也就属于你。
激情如潮水般渐渐褪去时,我这样想。
我曾希望这一刻来的再晚一些,可它却终究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错过这一刻,游戏就不会完美。
“苑……”
不安分的手抚过女人圆润细腻的肩头,背臀处陡起的曲线险些又将欲望燃起,我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唤起她的名字。
“嗯……”慵懒的声音绵软软的,不经意间流露的风情,撩动着男人蠢蠢欲动的心,她睁开眼睛看着我,仿佛一枝海棠恣意生长,宛若一池春水荡起波纹。
“我们分手吧。”
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却拉开了饕餮的序幕。
“什么?”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稍作停顿,是在酝酿勇气。房间里静悄悄的,充斥着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平静。
“我们分手吧。”
啪!
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我转过头看向她,她坐起身,浑身发抖,眼睛死死地盯住我,想要从我的平静下看出几分端倪。
“你再说一遍!”一双美丽的眼睛刹那间迸发出细密的血丝,于是鲜红的血液蜿蜒着流进心中。
多么熟悉的场景,在那几秒钟的宁静里,无数张女人的脸在脑海中掠过,或是妩媚,或是清纯,或是娇俏,或是乖张,那些眸子是如此的相似,满是美梦破碎的伤痕。
“我……”
啪!!
“为—什—么!”她死死抓住我的肩膀,指甲深深嵌入肉中,让人不禁痛苦地皱起眉头。
她使劲摇晃着,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一个迷失的人唤醒,可我只听到了指甲断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不爱了,仅此而已。”
“怎么可能……我们刚才还好好的……”苑失神地看着我,眼睛失去了神采,仿佛沉溺在刚刚过去的幸福时光中无法自拔。
为什么不可能呢?这世间尚存的每分每秒里,一切都在改变,唯一不变的只有这变化本身。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两个人一动不动,仿佛时间也被苑的悲伤吸引而停住了脚步。
只有墙上的钟表还兢兢业业地工作着,秒针缓慢而坚定地迈着步子,一步又一步,一圈又一圈。
“骗我!你骗我!假的!这是假的!”她回过神来,从那些虚幻的梦里醒来,捂住脸,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泪水从指尖滑落,混合着血水,仿佛流出两行血泪。
“苑……”
“滚!你滚!我不想见到你!”她状若疯魔般对负心的男人拳打脚踢,仿佛这样就可以原谅他的无情。
佛曰,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
于是所有爱意瞬间化为无尽的恨与纠缠。
我不能走,我也不想走,这场盛宴,才刚刚抵达高潮……
离开苑的时候是黄昏,漫天都是浓重的乌云,唯有西天的云彩,被落日映得血红。
远处的山峰在流云中漂浮,几只鸟儿盘旋在天空中,看起来像是丢失了回家的方向。
我站在天台上,看着即将谢幕的夕阳,深吸一口落日的余晖。那股气息在身体里走走停停,流过四肢百骸,游过五脏六腑,最终化作一股浊气,随着畅快的呻吟散入夜幕。
是时候寻找下一个猎物了。
3.
我遇到过许多女人,和她们相处就像读一本书,让人痛苦并快乐着。
并非书中的每一段文字都能被理解,初学者往往致力于挖掘文字背后的含义,以为这样就可以完全把握一本好书,最终却发现,所有的努力,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我希望你知道,书的故事远远不止是纸面上记载的那些文字。懂得读书的人,即使有能力掌握书籍的内容,也会故意忽略某些细节,这是一种策略,也是一种智慧。
只有放弃理解书籍的可笑想法后,你才能体会到书籍之外的乐趣,这本书也会因你的正确选择而价值连城。
人们最终会明白,正是那些晦涩难懂的章节,诱惑着无数人趋之若鹜。而读懂所有的文字,只会让它失去魅力罢了。
所以,女人都应拥有秘密,不该向恋人倾诉,始终像一个外人般保留魅力之处。
那些倾诉所有的女人,则像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而毫无美感,有得,有失,很公平,又很残酷。
想要当好一个渣男,首先要懂得保持距离。一旦忽略了距离感,你就从各种意义上失败了。
你学会了吗?
4.
渣男这个名号不是那些女人送给我的,我也不会接受。她们最多流着眼泪痛诉我的无情,在阴暗的角落里舔舐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又慢慢恢复如常。
渣男是她对我的称呼。那个家伙固执地认为,所有不能择一人终老的人都是人渣,这可真是可笑。
和她在健身房里第一次相遇,那可真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逢,纵使多年之后回首,依然觉得是一场奇妙的邂逅。
即使我经历过许多女人,依然被她的魅力瞬间征服。
请原谅我的肤浅,实在是因为她太完美了,简直就像是上帝专门为我创造的一件作品。
我本以为可以轻松驾驭这只迷人的野猫,可是随着不断的接触,我才明白自己的不自量力。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
真是可怕又可敬的女人。
我们时常一起,在公园的长椅,在街道的角落,在空旷的草地,在无人的天台,她抽着烟,我喝着酒,静静地看夜空。有时繁星满天,有时一片灰蒙。我总是不如她有耐心,看着看着就觉得所有景色都失去了色彩,于是忍不住先开口。
“你遇见过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叫我渣男?”这个问题很有趣,也很令我费解。
她几次把烟送到唇边,仿佛在思索如何回答,目光从远方的星空移开,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追问下去,她反而不说了,回过头继续吞云吐雾,留我一个人苦苦思索其中的区别。
渣男……渣男……
明明不是一个好词,可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偏偏让我有被夸奖的感觉。
似乎答案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我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到。
让简单的头脑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算了,随她去吧,美丽的女人在我这里总是有特权。
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不过我很喜欢。
5.
每一段感情的开始,都意味着一个女人在我的记忆中彻底消失。
这不是无情,而是对感情的尊重,无论是旧爱,还是新欢。
我总是在女人最幸福的时候离开,于是她们的笑容化作眼泪,快乐成为悲伤。
离开的理由只有一个,不爱了。
面对女人们的纠缠,这是最简洁最有效的回答,是上天赋予人们最朴实的智慧,可以终结所有诘问与责难。
于是有些女人从容离开,有些女人苦苦纠缠,有些女人故作姿态。
那些坦然放手的女人,她们的淡然几乎让我失去了所有快感。更糟糕的是,除非到了最后一刻,我竟无法发现她们是如此的坚定。
这份坚定不是山顶终年不化的冰雪,而是历经山火折磨的野草,倔强而坚强。
那些苦苦纠缠的女人也很让人讨厌。我时常想,如果当年自己有这份坚持,也许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一想到她们可能因此而改变人生的轨迹,我的心中就燃起嫉妒的火焰。
所幸,这两种女人很少,让我感到很安心。
我最喜欢的啊,是那些在幸福与痛苦中挣扎,最终却向内心屈服的人。她们没有足够坚强的内心抵御一切痛苦,也没有持之以恒的耐心追求幸福。
她们总是在幸福的回忆中品尝到痛苦的滋味,又在痛苦的现实中憧憬幸福的未来。最终却耗尽了精力,在绝望中向现实屈服。
仅仅只是想着就令人兴奋,那是一种怎样的快感啊,一切尽在掌握,迷人,而且上瘾。
我相信,她们最终会走出感情的阴影,摆脱背叛的痛苦,经历磨难的她们会变得更加成熟,更能理解这个多变的世界,更能适应这个冷酷的社会,更能原谅无情的他人和无情的自己。
这样看来,我倒像是一位优秀的老师,引导着一个个懵懂无知天真纯洁的小天使走进大人的世界,教会她们大人之间的邪恶勾当,带他们领略道貌岸然下的丑陋面容,将赤裸裸的现实摆在她们眼前。
不要怪我,她们早晚要面对残酷的现实,这现实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意愿而改变,它只会慢慢地腐蚀你,把所有纯洁的梦染成灰色,让梦里的小天使长出漆黑的翅膀,将天使的赞诗扭曲成悲歌。
一切无畏的抵抗都将化作飞灰,没有人能逃脱冰冷的现实,人们终将会麻木,成为现实的基石。
让时间去解决一切,痛苦的体验会让她们清醒,并最终明白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也许吧。
6.
湛蓝的天空载着几朵浮云,阳光不是很强烈,却能把云朵染成淡淡的金色,人们一抬头就能沉溺在澄净之中。
小雅很漂亮,穿着我最爱的海蓝色长裙,戴着清新可爱的草帽,帽沿上画着两只蝴蝶,栩栩如生,以至于我拉起她的手时也放轻了动作,生怕它们飞走。
“好看吗?”小雅摩挲着帽檐,像是在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好看,但比不上你的美。”尽管肉麻,可我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她红了脸,捻起裙子,欢快地转着圈,白生生的小腿在裙边下显得更加耀眼。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女孩一样。”我哑然失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希望她永远不要像我一样老去。
“我乐意,你追我呀~”她扬起小小的脑袋,仍然泛红的脸颊上满是俏皮的挑衅,蹦蹦跳跳地跑开,活脱脱像个孩子。
这个世界上,大人太多了,多到孩子们不得不变成大人。
我伸出手去拉她,却只是从她柔顺的发间滑过。心里突然空了,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就像很久以前那样,没能抓住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惆怅,小雅清脆的笑声把我唤醒,然后那辆横冲直撞的汽车让我陷入巨大的恐惧之中。
“小雅!”
心脏剧烈地跳动,奋不顾身地一扑耗尽我所有的力气,小雅重重地跌倒,草帽也轻飘飘地落在不远的地方。
余光里,一群人围了上来,黑压压地,呼喊声,哭泣声掺杂在一起,令人郁结,我努力睁开眼睛,却只看到天空慢慢黑了下去,草帽上的蝴蝶也渐渐地模糊不清。
结束了,是时候结束了……
四周一片漆黑,令人心悸。我眯起眼睛仔细寻找,才发现远处微弱的光芒,遥远而冰凉。想必那里就是转生的入口了,真让人欣慰。
迈开步子,才知道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仿佛陷入泥沼,每一步都异常艰辛,黑暗中潜伏着巨大的力量,撕扯残缺不堪的灵魂,只有忍受痛苦,才能获得重生的机会。
要么在黑暗中停留,被无数记忆吞没。要么向着光明前进,寻求解脱。
我已经没有了选择。
路途漫长而艰辛,没有好酒为伴,确实寂寞。真想知道孟婆汤是什么滋味,只是想到,过了奈何桥,一切都将忘记,也就少了几分期待,多了几分欢喜。
路再长,终有尽头,那扇巨大的光门终于出现在眼前。我回过头来,看着黑暗中翻涌的记忆,与它们一一分别,转身踏入轮回。
下辈子,我愿化作一朵云,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小雅卧在病床旁沉沉地睡着,面容憔悴,唇色苍白,没有了平日里令人心醉的笑容,万幸的是,一切安好。
于是我安心了。
可是,我还活着。
我本以为这是一个契机,终结这些年来所有罪恶的契机,可我终究是活了下来,并且永远失去了赴死的勇气。
是谁?让我饱受煎熬?
是谁?吝啬予我解脱?
也许这些都不重要了。
上天不许我死,我便为祸人间。
“小雅。”像无数次那样呼唤她的名字,于是再次有了熟悉的感觉。
她一下子惊醒,看到我醒来,欣喜的眸子里充盈着泪水。
我伸出手去,想要擦掉她的泪水。她抓住我的手,紧紧贴在脸颊上,泣不成声。
温热的眼泪顺着她的面庞滑落,流进我的手心。
“小雅”
“嗯,你说,我听着呢。”她像个乖巧的孩子,傻傻地笑着,脸颊轻轻蹭着我的手心。
“分手吧,我不爱了。”我从未发现说出这句话竟是如此的艰难。
她的笑容凝滞在脸上,红肿的眼睛里是震惊,是悲伤,是流不尽的泪水。
“对不起,怪我,都怪我……你,你不要离开我。”决堤的泪水浸湿了我们的衣裳,却滋润不了干涸的心。
我知道,她有无数话想对我说,可我不想听。
于是我合上了眼。
沉默是最伤人的利器,将充满爱意的心切割出无数细小的伤口,不会致命,却痛彻心扉。
她默默地照顾我,却没能令我动摇一分一毫。
7.
“又结束了?”我伤好出院去找她,她这样说。
“马上又要忙起来了,找时间陪陪你,怕你太孤单。”
她轻哼一声,拿眼角夹我,“你倒是快活了,本来今晚还有个帅哥要约呢,还不是看在你的份上……”
“好好好,大忙人,我错了,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陪我。”我把酒推到她面前。“喝点吧。”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她把酒推回来,从怀里掏出烟点上。
“哈,就想看看你喝醉的样子罢了。”摇晃着杯子,酒液流淌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令人心安。
“你少喝些吧,整天醉醺醺地,像什么样子。”她说着弹掉了烟灰,灰烬四散,飘飘扬扬的,风一吹,都不见了。
“少来”,一口气喝完杯里的酒,不禁有了几分醉意。
“你呀,一根烟就能满足自己。我?一杯酒可不够。”
我抢过她夹在指间的烟,学着她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算了算了,没意思。”我把烟还给她,她笑呵呵地看着我,摇摇头,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
也许是我不够成熟,始终做不到她的洒脱,可她的洒脱又何尝不是一种羁绊。
“俗话说,不抽烟,不喝酒,活着不如一条狗。”我调笑她,“你呢?半条狗?”
“哼,你不也是半条狗吗。”她眉头一挑,和我针锋相对起来,论起斗嘴,她倒是不落半分气势。
“哈哈,也对,我们合起来就是一条狗!”我打个哈哈,算是认输。
“一条狗……”她喃喃地重复着,呆呆地看着烟头的火光,一抹烟雾升腾而起,在空中挣扎,仿佛要挣脱某种束缚,却无能为力,最终散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都像一条狗,一只在沉默中消亡,一只在疯狂中毁灭。
8.
那时候还年轻,脑子里满是关于青春和爱情的憧憬。
直到有一天,她对我说。
“对不起,分手吧,我不爱了。”
我明白,这不是恶作剧。
于是所有的欢喜化为泡沫。
我能说些什么呢?只有假装从容淡定,转身离开。
时至今日,我都记得我们之间所有的美好。可也正是这些美好的时光,给我留下了深刻的伤疤,让我在剩余的生命里,以痛苦的方式加倍偿还。
我过去一直在寻找她不再爱我的原因,可我连自己都看不清,又如何能看清别人。
我更加拼命地去做那些让我看起来更完美的事情,却再也不能挽回离开的人。
因为爱而签订感情的契约,又因为不爱而撕毁誓言。
如果我们的感情如此不堪一击,当初又何必纵身一跃,陷入挣扎呢?
不爱了?怎么会呢?我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培育感情,可这些牵扯我生命的造物只会一步步吞噬我的情感,让我愈发珍惜眼前的人,愈想把生命献给她,就像一个漩涡,越是长久,越是令人深陷其中。
我想不明白,明明不忍心看着流浪猫挨饿,却能理所应当地伤害爱人的心。
或许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就意味着一切该结束了,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人们向往自由,违约而已。
我最终也没能找到答案,也许这就是原因。
这么多年来,我不断开始新的感情,又一次次地亲手葬送她们,早已不是为了找到答案。
就像月亮绕着地球旋转,一圈又一圈,一年又一年,不知疲惫,不知停歇,究其原因,不过是一开始上帝推动了它。
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它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可是我却因此而伤害了无数的人,沾染了洗不尽的罪恶。
没有人能惩罚我,除了我自己。
可是终有一天,人会变得麻木,像鸟儿在天空中飞翔,走兽在大地上奔跑,游鱼在海水里穿梭,最终习惯它给自己带来的一切。
有什么不好的呢?就这样慢慢地与世界妥协,和那些过去的人和事妥协,向那些难过的记忆妥协,最终,与自己妥协。
于是你自由了,无拘无束了,当初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我,惩罚我,包括我自己。
多么美好的结局,多么让人期待,多么……令人恐惧。
9.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渣男。
我从不脚踏两只船,正如优秀的猎人专注于一个猎物,绽放到极致的爱情才是我的目标。
在爱情最灿烂,最辉煌的时候,扼住它咽喉,静静地看着它垂死挣扎,最终幻灭。
像烟花般,在最美丽的时候熄灭,仿佛从未存在,那种死亡的美感,让灵魂兴奋地不住颤抖。
那一刻,我如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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