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章 初次发病
在怀孕三个月左右的一个夜里，爸爸一个翻身过来，没看到妈妈在床上，以为妈妈上厕所了，也就没在意。早上起床后，却依然没看到妈妈的身影。爸爸有点担心，将学校的工作日程安排好，老师们都去上课后爸爸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寻找妈妈，但是找遍了整个学校也没看到妈妈的身影。于是走出校园去找。
当爸爸找到妈妈的时候，妈妈坐在街头的一个台阶上，看着街上的行人微笑着。妈妈穿着她平时最爱穿的那套的确凉衬衣，土绿色的裤子，黑色的布面平跟鞋，但鞋子已经打湿了，膝盖以下的裤脚也是湿的。虽然快到夏天了，夜里还是很湿冷的，妈妈嘴唇都冻成了紫红色，将两只手放在两腿之间取暖，静静地微笑地看着街上的行人。有一个卖猪肉师傅走过来，跟爸爸说，凌晨四点多从乡下骑自行车载着猪肉到县城的路上，经过学校不远处的树林里就看到妈妈在树林里走了，当时以为她是散步，只是疑惑她为什么挑这样的时间在树林里散步。
爸爸心里顿时心里产生一种隐隐的担心，他将妈妈带回了家。将妈妈收拾好，爸爸就去学校里忙他的工作了。但等他回来，并没有看到往日妈妈已经摆好热腾腾的菜在等他的场面，妈妈坐在窗前打毛衣。爸爸只好自己下米煮饭，骑自行车去市场买了些菜回来，草草煮好了叫妈妈过来吃饭。
坐在饭桌前妈妈也不言语，照常吃饭夹菜，里面对着饭碗微笑着。爸爸默默地看着妈妈的举动，不知道该不该发问。吃完饭，妈妈微笑着对爸爸说“刚才我去找布片了，我想在给宝宝新织的毛衣上缝上图案，妈妈说那边有”。爸爸心里咯噔一下，外婆走了都四年多了！爸爸小心地问“那找到了吗？”妈妈微笑着说“还没有，明天我再去找找。”爸爸说你不用去找了，我帮你买吧。妈妈还是说“我去找，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
爸爸一时还没想到是什么情况，但本能告诉他现在不能拦着妈妈。他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在学校处理事务，心里却总是担心着留在家里的妈妈。幸好，整个下午，妈妈都在家里打毛衣。又是夜里三点多，妈妈摸索着起来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因为担心而一夜没睡的爸爸说“我陪你去找吧！”妈妈说“不用了，你睡觉吧，我自己去找”，听得出那声音有些烦躁。爸爸不敢硬来，只好轻轻随在尾后。
看着妈妈下了楼梯，往校门口走去后，他才敢轻轻地带上门，远远地跟在后面。夜里的露水打湿了路上所有的小树与小草，除了偶尔一两声虫鸣，夜里的一切静悄悄的。妈妈平时胆子不大的，但这个时候却像有什么在指引着一样，径直往前走着，穿过市场，走过马路，走进了通往树林的那条周围都是杂草的小路，走进了树林。爸爸也跟着进了树林，远远地贴着树的背后看着妈妈。树林里，各种虫蚁们的声音更嘈杂了，妈妈走走停停，除了有一小会她在对着一棵矮树丛说着什么，之后又是继续走。来来回回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妈妈又穿出树林，往回走。
这时天边已渐露黛色，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大多是一些从乡下将地里的土豆地瓜之类带来城里卖。个别认识妈妈的人会跟妈妈打招呼，妈妈微笑着点点头。妈妈又回到了昨天坐的那个台阶坐下，微笑着看街上匆匆忙忙的人们，直到爸爸上前将她劝回家。
第三天，还是如此。担心的爸爸正打算带妈妈去问医生时，妈妈却在第四天又恢复了正常。夜里不再起来，白天除了打理家务，打毛衣，还继续看书。一直到生她出来，也都没再异常过。
不过，在后来的每年的三四月份准备梅雨季节时，妈妈都会发病一次。发病的那几天，妈妈不是走进树林里，就是坐在路边的桥头边上，不然就在市场的猪肉行里转悠。尽管每次都是在夜里，但难免会给一些早出的人遇见，人们也渐渐地知道了妈妈的不寻常举止。
因为要照顾幼小的她，爸爸不能每次都可以尾随在妈妈的后面看着她，而且，妈妈会在天亮的时候也会回来，爸爸渐渐地也不再跟踪她了。
爸爸曾经问过当医生的朋友，医生说这是一种受了打击的间歇性精神障碍，平时可以吃药控制。但妈妈并不承认自己有病，也不肯吃药。医生只好交待爸爸多留意妈妈的行为，只要不对别人进行攻击或者伤害，一般医院都不会进行干扰，并交待尽量不要让妈妈受到刺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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