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我本一村童,耕稼嬉游五岭东。
听雨江南惊蝶梦,蘧蘧栩栩忽成翁。
我梦到在通往镇上的乡道的南边那片田野上钓泽蛙。醒来后,我眼前依然朦朦胧胧留着乡野风光,那是逝去的诗。
在那片田野上,我种过水稻小麦甘蔗黄麻疏菜,赶过鹅放过鸭拾过穗捉过鱼钓过蛙。十多年前,这片田野上已经全部变成建筑物了,有工厂和民居。那么,算起来,我在那片田野上的活动时间大概也就十来年——但在记忆中却是那么漫长!
乡道北边的田野倒还在,但田野和乡道之间的那条小河则没有了。现在乡道是光秃秃的水泥路,以前则是土路,两边长满野草,靠北的一边种着一排木麻黄树。
沿着乡道往西走,五公里的路程,经过两个村子,就可以到达镇上。我祖母最小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姨祖母住在镇上,我小时候常跟着祖母到姨祖母家走亲戚。走这五公里路要经过五座石板桥,我刚开始走时很害怕,紧紧地抓着祖母的手。走过几次就后,就敢自个大踏步走了。如果没跟祖母去,那么到下午,我就会到村口去等她,因为她回来时总会带点零食给我们小孩。
读小学时,我偶尔会跟着父亲走到镇上去买农具买种子或者卖鸭卖鹅。镇里有个书店,有一次我让父亲帮我在书店里买了一本《小学生日记》。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场境:父亲用扁担指着柜台里面的那本书,示意店员我们要买它。
考上大学那年,我骑自行车带着母亲,也是沿着这条乡道到镇上去,为我上学买一个大行礼箱。回家的路上,母亲坐在自行车后面,抱着庞大的行礼箱,坐得没那乡稳当。而我骑得也似乎没那么稳当,终于在某个地方摔倒了。不过母子俩居然都没伤到,自行车和行礼箱也都没碰坏。我扶起自行车,继续带着母亲和行礼箱,顺顺当当地沿着乡道骑回了家。
现在,年迈的父亲母亲,不知是否还记得这些琐事。而我的老祖母,则已经离开我们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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