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带着骄傲的吴叶出远门了,吴枝醒来的时候就不见她们人影了,吴爸爸和她说,因为吴叶钢琴弹得好,这次要到省城去演奏了。妈妈陪妹妹去,爸爸就在家里照顾姐姐。吴枝信了,也没问爸爸为什么妈妈不带她一起去,只是很平淡地接受了现实,然后重复着每一日的惊奇生活。
回家以后,吴枝接到了百波用他爷爷手机拨给吴爸爸手机的电话,电波那头的男孩子貌似胆子肥了些,声音里透着平稳的呼吸,质问吴枝对于找回戒指有何打算,是不是只是敷衍他,事实上吴枝自己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两眼抓瞎。吴枝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有点懵,她的确没什么具体规划,她抓了抓头发,余光里捕捉到吴爸爸故作无意投来的视线,耐心十足地轻生解释:“虽然我现在还没想好具体的方案,但是我打算明天到学校以后找到绿子。哦,你不认识绿子。我跟你说呀,绿子是个很可爱的女孩,虽然这次是她让我从你那抢戒指,但她真的很可爱的,人也很好。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你能看见她吗?我总是觉得你能的,因为能引起非人类的关注的人类,最起码能感受到他们吧?像我一样。好像扯远了,我本来是要说什么来着?”吴枝说了一大串以后,听见电话里的嘟嘟声,叹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线。
她捧着爸爸的手机不肯还给爸爸,因为担心待会百波还会打给她,可是直到那一天过去,百波再也没有打电话来。吴枝一点也不失落,但晚上还是没睡好,因为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绿子了,尽管她之前就已经尝试着找到绿子,问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抢百波的戒指,为什么戒指会在她手中凭空消失,究竟是谁拿走了戒指。就像是绿子在故意躲着她,从戒指消失的那时起,她再也没感受到绿子的气息。吴枝很沮丧,百波说的对,没有办法的她,只是在应付了事。
不管如何,第二天,吴枝睁开眼的时候,过多的乐观情绪让她很快恢复,消散了彷徨,她仍然是元气少女的模样。一路上艳阳高照,可一走进校门,黑云滚滚而来,气势汹汹地将太阳挤至身后,风嘶鸣着像是无数哀声。目光所及之处,看不见一丝鬼影,吴枝突然开始紧张起来,仿佛心脏变成了一只手,紧紧扯住她的喉咙,正和她的喉咙一起颤抖。一个黑色塑料袋在空中打着旋,吴枝试图绕过它,可是塑料袋却劈头盖脸朝她扑来,她反应比较迟钝,手抬至胸前时,那塑料袋已经与她的脸亲密接触了。吴枝试图将塑料袋扯下来,奇怪的是,她越挣扎,那塑料袋粘得越近,鼻尖充斥着胶臭,她几乎要窒息了。可偏偏那塑料袋像根爪子似的拼命往她鼻孔里钻,吴枝停止挣扎,用力闭上眼睛嘴巴。等了一会儿,这塑料袋却被风轻飘飘地吹走了。吴枝瘫软在地上,干呕了一阵,异样的不安随着反胃涌至她的喉头。她慌张地抬头四顾,这下连人影也看不见了。
“啊,混乱了混乱了。”吴枝摇头晃脑地嘀咕着,她把这一切当作她常会遇到的某个真假难辨的交错空间,不停安慰自己,这一切很快过去,说不定她还能碰见绿子,把戒指给找回来。她停下步伐后,风也止住了狂暴的怒吼,方才仿佛要将吴枝横摇折断的蛮横劲陡然消失,不一会儿,几簇诡异的气流打着旋从下往上窜进吴枝的裤腿中。吴枝头皮发麻,像是几条冰凉小蛇缠绕着她的腿正在向上爬。她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试图缓解麻感,然后又开始抖自己的裤子,然后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人影,准确来说,是一小块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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