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吗?”
看着街对面那个被一中年女人牵着手走路的,眼神有些呆滞但却有点像梦云的年轻女人,站在自己门前晒太阳的阿木这样想道。
“那是梦云吗?那么胖,穿的又是中年妇女才穿的衣服,我不敢认。”阿木不敢确认地走到旁边的门店,去问一直在这做着蛋糕生意的阿芳,阿木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就是她。听说是去神经病医院看了病,吃了几年药,就成这样子了。”阿芳边做着蛋糕,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望着梦云远去的背影,阿木喃喃地说,“以前的她那么漂亮与讲究呢。”
七八年前,阿木认识梦云的时候,梦云才二十一二岁,大眼睛,圆脸蛋,身材圆润,再加上她自己是做美发的,头发隔天地梳着不同的发型,偶尔化化妆,看上去挺美的。阿木还曾戏谑梦云,说她可称“小镇一枝花”。人皆爱美,去梦云店里理发洗头的人总是很多,但那时的梦云并未和其中的谁走得过近。
“可她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阿木不相信地再问阿芳。
“听说她跟下街一男的谈了恋爱,结果那男人的女人闹上门去,男人最终没要她,她不知怎么就生意也不做了,后来就常站在门前骂人,也听不清她在骂谁,再后来就被家人送到治神经的医院,吃了几年药,然后就成现在这样子了。”
“未必真有其事?”
阿木想起了三四年前看到的梦云的些微变化。也许是那两年正流行穿旗袍的原因,那两年,阿木偶尔路过梦云的理发店时,总是看见她穿着旗袍坐在店里或门边,头发总是挽成发髻盘在脑后,看见阿木,也没有了以前的熟络。
后来有一次看到梦云时,她在和别人吵架。那天阿木饭后转路,从梦云店下方的街道走过,突然听见上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仔细一听,是梦去和旁边做裁缝的汪师傅的声音。
“他们有什么好吵的?”阿木问旁边的街坊。小镇不大,一个街上住着,彼此都有几份熟悉。
“吵什么哦,你是搬走了不知道,小云说这汪师傅在骂她,在街上说她闲话。这都吵了好几次了!”
“闲话?汪师傅沉默少言的,很少听到他传谁什么闲话的。”
“是啊,所以说小云自己心虚啊,那人不隔三岔五到她那来,别人也传不起闲话啊。”
“啊?那人?人家到她那来理发,很正常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吧。”街坊笑了一笑,然后走了。
......
“难道就是她们以前说的那个人?那事情也不知真假,她怎么就想不开?怎么就疯了呢?”阿木仍不愿相信地在那里絮叨。
“人言可畏啊!你出去这几年不知道。梦云后来发展到别人在她店外不远处站着晒太阳、聚着说会话,她都觉得别人是在议论她,要跑出来骂别人一通。当时就有人说她这样下去要疯,这不,真疯了。”阿木的妈妈从旁边走过来说,“阿木,车快来了,快去收拾行李吧。”
“真疯了!可惜了。”抬头望了望天上那惨白无力的太阳,再看了看梦云离去的方向,阿木向屋内走去。
2017年12月13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