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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挣扎
下班前，女卫生间总是特别忙碌，当素素进来的时候，卫生间里每个门都是紧闭的，素素试着拉了一下平时保洁阿姨用来放清洁用具的那个隔间，门居然开了，素素走进去锁上门。过了一会，门外传来几个女同事聊天的声音，大概以为卫生间里没有其他人，很安全吧！大家七嘴八舌聊得火热，为避免尴尬，素素就没急着出来。
那个声音是徐涛，素素听得出，她说：“我们小雪真是越来越漂亮！下班前补妆，这是要约会吗？”在素素和周云升没到分公司之前，徐涛就在这里工作了，他们初来乍到，徐涛帮过他们很多。她是负责行政事务的专员，多年来工作严谨，为人随和安分，不求加薪，不求升职，安于现状，她是公司另类的一个存在。曾有过升职的机会，却被她婉拒了。另一个说：“我们的大美自始至终都是光彩照人的啊！”正在说话的是行政内勤小刘，素素听得出，那个大美是财务的出纳小雪，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又精于打扮，性情随和、开朗，人美嘴甜，所以被公司的男同事追捧为女神一级的人物，仰慕者无数。小刘故意把声音压低了说：“涛姐，我有一件事好奇，你知不知道周云升有没有女朋友？”徐涛显然犹豫了一下，隔了几秒，她说：“应该没有，前不久，有人给他介绍过一个女孩，长得漂亮，学历高，家世好，性格也好，和他挺相配，听说只见了一面就找理由推脱，之后不再见面了。”
“刘芸，周云升眼光很高，你要努力喽。”小雪说。
“我放弃了，因为我再努力也不是某人的对手。有那么一个人，每次周云升去财务报销，那个人就缠着人家问长问短，和人家套近乎……”没等小刘说完，就着了小雪一巴掌，两个人笑闹了一阵。小刘接着说：“好啦好啦，我认输，周云升让给你啦！周云升这样的优质男人，还没有女朋友，就连我们小雪这样的美女也不放在眼里，好象也不是喜欢男人，是不是人家心里早有了喜欢的人啊？”
“我看他和黄经理倒挺般配。”小雪一边洗手一边随口说道：“我好几次撞见他们在食堂一起吃饭，看着挺有默契的。况且也是年貌相当。”
小刘显然是有几分不服气，说：“黄经理这样的熟女，他他周云生能驾驭得了吗？他那么温文尔雅。”
“马上下班，赶紧回去收拾包包吧！”徐涛听不惯背后议论别人长短，眼看着话题要跑远了，赶忙打断。
素素一边听一边想，原来周云升在年轻女生当中还这么抢手啊！不由得脸上挂起一丝得意的浅笑。
周云升和素素两个人一起去吃了晚饭，席间谈笑风生，很是偷快，暂且无话。且说周云升的车开停在素素家的园区门口时，天已经快黑了，素素与周云升道别下车，刚走了几步，忽听周云升喊道：“我送送你吧！”周云升手扶着车门，眼神里传达的是希望得到肯定答复的热切期待，象个孩子。
“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也真是够拼的。”
周云升知道素素不是故意回避他，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把素素当成了自已的“女人”，他双的一摊，耸耸肩膀，说：“走路也算是放松身心啊！”
素素没有说话，笑了笑，站在那里，算是默许。
他们一路无话，安静地走着，象是一对老夫妻。素素到了楼下，周云升还是舍不得走的样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风清拂着周云升的白衬衫，衣袂翩翩，周云升说：“我看你进门，然后再走。”
素素笑而不语，在拿着钥匙开门时，周云升又叫住她：“等一下。”
周云升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走过去，将一只握着拳的头高高抬起，送到素素面前，说：“送你的。”
“是什么？”
素素这么一问，周云升脸上囧了起来，很快又回复平静，说：“买了很久了，一直躺在我的抽屉里，现在物归其主。”
见素素愕然不接，周云升拿起素素的一只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素素手心，然后帮素素把手指合拢，说：“上楼再看。”说完一脸释然，转身离开。
周云升交到素素掌心里的物件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这体温象带着一股电流，迅速传导到素素全身。素素呆呆的站着，目送周云升从视线里消失。素素并不急着看手里的东西，只是紧紧地握住它，象是怕一撒手它就飞了似的。待进了家门，才慢慢展开手细看。原来是一条手链，很漂亮！链子上缀着年轻男女的造型和一些宝石，仿佛讲着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有一对年轻恋人，相携漫步于由钻石、珍珠贝母、青金石和绿松石编织成的浪漫雨景中。素素不象平时那样着急换居家的衣服，而是握着手链，在沙发上呆坐，心里的甜蜜开始翻江倒海，一滴泪珠从脸颊慢慢地滚落。她明白了周云升对她的良苦用心，并且有一种想要回报的冲动。她明白了周云升为什么单身这么久，以及他为什么要来分公司。如果素素若现在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有这么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深情地仰慕，一定会在心里为自己的魅力偷偷地骄傲、得意一下。但是，她已经沧桑过了，因为心头的伤，曾一度让她做过不结婚的打算，她开始矛盾，如果接受了周云升，之前那么多年辛苦建立起来的心灵堡垒轰然倒塌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虽然周云升的情义让她有了压力，感到矛盾而不能心甘情愿的接受，但是，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某一天，周云升身边多了个女人，素素也会失落，她不想他属于自己，也不希望他属于别人。素素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自私而疯狂，并且不可理喻。她知道她喜欢周云升，但是要下决心把自已交给他，她还做不到，有一点她很清楚，她要保证她交付给周云升的感情是纯粹的，没有什么能让她不是出于爱而走入婚姻，这一点，素素一直尊从着自已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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