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认识整整八年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虽没有林妹妹那样多愁善感,却也颇有些女侠客那般的豪爽洒脱。
我们是初中同学,也是高中同桌,我们相互珍惜,也相互嫌弃。可偏偏就是她,陪着我度过了整个“兵荒马乱”的青春。
她的父母在她一岁左右选择了离婚,她判给了父亲,她的母亲再嫁。从小她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当我们谈及家庭谈及父母时,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她奶奶。有一次无意间听她说起,她的生母在她初二那年就因病离开了人世。她说的豪不在意,但是在她眼里还是有朦胧的水汽氤氲。
“那天我没哭,我觉得她除了生下我之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她还是嬉皮笑脸,带着一点勉强,一点自嘲,一种牵强的无所谓。
说完之后,是难得的沉默。我们并排走着,两旁的梧桐树莎莎作响,泛黄的叶子在脚下发出苍老清脆的微吟,九月的风携着些微醺的香,轻盈盈的在空气中盘旋,阳光透过树叶撒下一片斑驳的影。我偷偷看她,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微微皱起的眉角,泛红的眼眶,都在一点一点瓦解她给自己织的谎。
有些痛一触即发,有些疤不揭也会怕。
我和她的性格不太一样,我大多是充当倾听者,而她则说个不停。对于有些事,经历、环境不一样,看法就会有差异。她虽说外表看起来没心没肺,内心却十分敏感,可能一句话,她就想很多。那时的青春有谁不张扬,我们之间大大小小的争吵也不少,她要强,我倔强,但是每次都能莫名其妙的和好。
她总是喜欢唠唠叨叨,说她的以后,讲她的未来。她说以后要修一栋房,一楼开花店,二楼开个养鸡场,对于她这些奇形怪状的想法,我只有努力的睁大我的小眼睛抛给她一个白眼儿。她不理会,还是理直气壮,沾沾自喜的认为这是一个无比绝伦的好主意。然后仰天大笑,又觉得这样不太好,然后立马作矜持状,娇羞一笑。我摇摇头简直无语,快走两步假装不认识,她一把将我拽住。
“走慢点儿,鬼撵起来了哦!”
“你就是那个鬼!”
初晨的阳光慢腾腾的拉长了两个影子,那影子竟也像是镀上了金,染着一圈儿光晕,在我们那逝去不久的青春里,闪着光。
毕业后我们分隔两地,联系很少,偶尔一通电话却也能聊的很开心。
想想现在有多久没和她联系了?只是有时在QQ上聊两句,通过她的空间猜想她的近况。貌似她最近变了很多,慢慢的学着化妆,打扮。她竟也穿上了裙子,在我的印象里她好像从未穿过。看她最近在好友动态里发的说说,她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去了成都。那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搭上一条淡蓝的长裙,之前齐耳的短发竟也变成卷卷的长到了披肩,简单的扎了个丸子头,淡淡的妆容让她更显的恬静,一弯月似的眉从容舒展,鼻尖有些细细的汗珠,淡淡的一抹红在扬起的嘴角上若隐若现,在成都某个古老而又典雅的建筑前,安静的笑着。
她总于变了,变成了她想要的模样。
最近她追到了喜欢了很久的男孩。他们是异地恋,那个男孩长相普通,有些胖,却是忠实细心。在爱情里都说主动的一方要比被动的一方付出的更多,但是我希望她千万不要太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失了自我,再好的爱情也终究会变质。所以我希望她喜欢他七分就够了,剩下的三分要留给自己。
我亲爱的她呀!虽然只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一阵子,却足够在我的生命里猖狂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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