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后。
男人们和孩子们去镇上买烟花爆竹。
女人们收拾完家务，这时，终于可以坐着闲聊些家常了。
东拉西扯一阵后，大嫂聊起了她小幺儿——
现在的孩子，对于结婚，根本就不急。
大嫂点起一根烟，笑着说。
小幺儿和阿芳，爱情长跑已经9年，还没打算结婚。
从大嫂接下来的话语，我才发现，大嫂及她一家人的精明程度，渗透到了方方面面。
上前年10月份，大哥大嫂和他们小幺儿的女朋友阿芳的父母有一场聚会。
这场聚会，主要话题是两个孩子的事。
阿芳父母的意思是，他们只有这一个孩子，要求大哥大嫂按当地嫁女儿的风俗，礼节外加彩礼16万。
大哥大嫂也表明态度。
大哥把几千万资产的项目划给他们的小幺儿经营。
大嫂的意思是在此基础上，阿贞父母要求涉及礼节上的她一个不会少，但彩礼16万免谈。
“我华儿（她的大儿子）结婚，彩礼才1万6，媳妇家陪嫁的现金就有3万多，其它东西还不算。”
大嫂猛吸一口烟，狠狠地吐了出来。
“想想阿芳的家庭，50多平方的廉租房，父母自从下岗后就以打牌为生。嫁女儿，他们能有多少陪嫁的东西？”
大哥大嫂早年搞建筑，后来建立房地产公司。
这几年，房地产受到打压，景象虽不如往年景气，但用大嫂的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次协议没达成。过后，大家都不妥协，孩子们就一直谈着恋爱。
透过烟雾，我看见大嫂，脸上带着笑，精明的笑。
天际边，一阵噼噼啪啪的烟花炮竹声及冉冉升起的烟雾，有人还在吃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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