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生活的戏剧》：那些社会运动者们的表演

《社会生活的戏剧》：那些社会运动者们的表演

                                                        思衣谷

如果说中国古代历史中，有什么历史事件是比较有戏剧性的，就当数项羽与刘邦的“楚汉争霸”故事了。前者可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而后者只是卑微的刘邦。虽然他们的地位和实力是比较悬殊的，但博弈的结局却是项羽自刎于乌江，刘邦赢得江山。这自然只是具有戏剧性的，和具有传奇色彩的双雄对决的中国历史事件中的冰山一角。而如今目视西方关于当代的社会生活历史事件的戏剧性研究，这里就要推荐美国耶鲁大学社会学系教授杰弗里•亚历山大的新作《社会生活的戏剧》了。

戏剧，想必大家都知道其概念的。而其中最大的特点之一是其的戏剧性，所谓戏剧性是指假定情境中人物心理的直观外现。其是美学的一般范畴。戏剧性是把人物的内心活动（思想、感情、意志及其他心理因素）通过外部动作、台词、表情等直观外现出来，直接诉诸观众的感官。说白了就是表演艺术。而这本《社会生活的戏剧》可观之处，就是作者以世界的政治事件为案例，去说明了大规模变化的动态戏剧性场景，从而表明社会生活极为富有戏剧性。

此书一共有五章，其中第一章《 占领舞台:毛、金和当今的“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中，其中就讲到了20世纪中期美国的民权抗议:一个新的社会角色。这个角色就时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美国牧师、社会活动家、民权主义者，美国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这里他的戏剧表演就是借着1955年12月1日，一位名叫做罗沙•帕克斯的黑人妇女在公共汽车上拒绝给白人让座位，因而被蒙哥马利节警察当局的当地警员以违反公共汽车座位隔离条令为由逮捕了她的事件。马丁•路德•金立即组织了蒙哥马利罢车的民权运动，最终使得肯尼迪总统废除了种族隔离法，马丁•路德•金的壮举自然被誉为美国的“二次重建”，而就社会生活的戏剧性而言，马丁•路德•金也向记者吐露心声：只不过是把关注的焦点集中在具体的象征性目标而已。这就说明了马丁•路德•金的就是利用戏剧的象征性的力量才产生真正的影响，从而使得马丁•路德•金的戏剧舞台生涯是成功的。

而之后也说到了21世纪美国的“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在之后的民权运动中，作者的论调是：应该把形形式式的社会运动理解为社会表演，要想要夺取国家政权，首先要抓住集体的想象力，把反映正义胜利的戏剧搬到社会生活的大舞台上，与远方的观众强力融合，这样一来，连危险的起义都变得合法了。作者这样将历史事件或者民权运动视为社会表演，具有戏剧性的，是非常贴切为全书的论点服务的，但这样的想法难免是作者过于主观的观点。因为毕竟客观而言，从历史事件或运动的宣传和传播效益而言，这样的社会运动的“戏剧性”只是完成任务的重要条件之一，但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说完美国的民权运动，第二章就继续讲到了《埃及革命表演:2011年起义》，该事件是指从2011年1月25日开始的由埃及民众爆发所进行的一系列街头示威、游行、集会、罢工等抗议活动向政府表达不满。最终该革命运动的意义是成功推翻了穆巴拉克的独裁统治。作者也深入浅出地分析这场革命的戏剧表演性。如在他第二章中的《权力:物质的、诠释的、全球的》中，就说明了埃及市民的意义造就了该场革命。

这里作者也继续表明埃及运动也是同样地使用了象征性的表演手段得以实现的。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该运动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的载体还是数字媒体的介入，数字媒体反独裁主义的能力一方面当然是其技术创新，还有就是取决民主的承诺。这借着数字媒体具有核爆的传播力和影响力，无疑对埃及运动的社会表演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的。当然，在这章结尾，作者提到了外力美国奥巴马的支持，在埃及，“是非暴力的道德力量——而不是恐怖主义和盲目杀戮——再次将历史的弧线拉向了正义。”使得这场社会生活的戏剧表演成功落下帷幕了。

之后，第三章就是说到了《美国的政治表演:2012年奥巴马的总统连任》，这里不仅谈到了奥巴马的人格力量是在于诗歌与散文中。在2008年竞选中，正是奥巴马以散文的方式执政，自然被视为一个理想主义者和诚实的人，因其利他主义而使得他成功当上了总统，继而在2012年的连任竞选中，笔者比较认可作者的说法： 奥巴马没有扮演举世无双的盖世英雄，而是扮演了一个手指插在堤坝上的荷兰小男孩。他当选目的是不会让美国的情况变得更糟，而不是承诺要改变美国。自然这样务实的角色扮演，让他成功连任。继而，通过奥巴马连任的事例，作者也总结出了意识本身的戏剧化，这是一场更严肃、更有效、更根深蒂固的戏剧。自然，作者也认为戏剧表演是继宗教和社会仪式之后，得以让品格、美德和道德薪火相传。

来到第四章就是说到了戏剧与知识分子 的关系。这里作者分析了欧洲和美国左翼的知识分子的各种表演，而笔者较为重视的是美国右翼女英雄——安•兰德的故事。俄裔美国人，20世纪著名的哲学家、小说家和公共知识分子。她的哲学理论和小说开创了客观主义哲学运动。她强调个人主义的概念、理性的利己主义（“理性的私利”）、以及彻底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自然如文中也引用了《纽约时报》记者莫林多德对她的赞誉“兰德小姐是掌管开明的自利和腾飞的自由企业的女神。”而在第三世界的英雄。这里就提到了出生法属马提尼克岛的弗朗兹・法农，其著名著作《黑皮肤，白面具》就鲜明突出了反殖民主义，反种族歧视，追求民族平等的正义思想。大家可以拓展阅读。自然，法农的社会生活的“戏剧生涯”自然成为了“万能的革命偶像”。之后作者也提到了切格瓦拉的事迹，说到他通过“阅读法农”就可能激发了他参与非洲武装斗争的计划。继而让他取得了参与领导古巴革命、推翻巴蒂斯塔政权，他也发展游击战理论的成就。

第五章就说到了社会理论与戏剧先锋派 ，这是作者对后戏剧运动的发展做了理论性的分析。其中就说到了对消融的抗拒如何产生戏剧表演元素，就包括文本的出现、独立的观众、演员走出去这些元素，从而说明作者这种后戏剧运动不仅适用于戏剧表演，还适用于社会生活。最后，关于戏剧先锋派存在的意义，作者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戏剧形式却渗透到现代社会生活的点点滴滴、角角落落。没有戏剧，集体和个人的意义就无法维持，罪恶就无法被识别，正义就无法得到伸张。这是说明戏剧表演在现代社会运动中的重要性的论调，也是未尝不可的。且让我们通过这本书，去看看那些社会运动者们的出色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