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摘记】(资料来源于《伟大的博弈——华尔街金融帝国的崛起》 )
1920年,在华尔街上赔钱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即使你没有陷在那些蓄意害人的阴谋中也是如此,事实上,这一年,人们目睹了华尔街上最大的个人财产损失:美国实业家,组建了别克汽车公司、通用汽车公司和雪佛兰汽车公司的威廉·C·杜兰特,在不到7个月的时间里损失了9000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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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特是一个销售天才,他在马车生意中积累了一些财富。1904年,他意识到汽车将成为人类交通工具中的未来之星,那一年他控股了正处于财务危机中的别克公司。到1908年,杜兰特已经将它成功地改造成为美国最大的汽车制造商,年销售量比它的另外两家竞争者——福特和凯迪拉克公司的销量总和还多,达到了8820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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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特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他开始了他的并购狂潮,收购了其他汽车公司和零部件供应商,并将它们与别克公司整合在一起,组建了一家新的公司——通用汽车公司。虽然杜兰特在销售方面是一个天才,但是他在并购业务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他在购买公司的时候经常花太多的冤枉钱,或者买了一些他根本不应该买的公司。等到1910年经济衰退袭来的时候,通用汽车公司不得不靠银行家的帮助来度过难关,公司股权被托管,杜兰特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长达5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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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银行家们正忙于理顺通用汽车的内部结构时,杜兰特又组建了雪佛兰公司。它的490型汽车在1915年首次推向市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虽然这款车的价位比当时传奇般的福特T型汽车稍贵一些,但它给驾乘者提供了更多的舒适。490型车的销售是大众营销策略的第一个成功的范例,它为消费者提供各种各样的实惠选择,包括各种不同的颜色,而福特只知道压低价格。通用汽车在接下来的10年中采用这种大众营销策略超越福特,成为了汽车行业的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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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用汽车公司的股权托管即将到期的那一年,杜兰特用他在雪佛兰汽车上所赚的钱开始购买通用公司的股权,并且从他拥有通用汽车股票的朋友们那里争取到他们的委托投票权,他同时也劝说因为一战而富得流油的杜邦投资于通用汽车。第二年,雪佛兰购得了通用汽车的控股权,杜兰特又完全控制了通用汽车公司(从通用汽车被雪佛兰控制,到后来雪佛兰又被通用汽车控制,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并经过了无数次复杂的证券转手才得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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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引发的经济繁荣中,通用汽车公司呈爆炸式增长。1918年,它生产了246834辆汽车和卡车,除此以外,它还生产了大量的军需产品。此时,它已拥有5万名员工,当年利润为1 500万美元。第二年,它的利润增加了3倍,达到了6000万美元,员工数量达到了8.6万人,产量上升到40万辆。
1920年初,通用汽车公司的股票按10:1的比例进行拆股,拆股之后每股42美元,至少拥有几百万股通用汽车股票的杜兰特成为了美国最富有的人之一。但是,随后的4月份,汽车股票开始领跌市场——正如那些拥有时代最新技术的股票在市场上一贯的表现那样。本来杜兰特可以耐心等待这次下跌的结束,但是,出于保护他的投资人和员工的心理,他固执地试图一个人托市。而这一幼稚的做法,正如通用汽车的另一个重要人物阿尔弗雷德·P·斯隆所说的那样:“他成功的几率如此之小,就像站在尼亚加拉瀑布的最高处,试图用他的帽子阻止瀑布下泄一样。”
杜兰特开始在交易所购进通用汽车的股票,并通过支付保证金来放大他的购买力。在那个年代,你只需要支付股价的10%作为保证金就可以购买股票,不足部分由经纪公司垫支。这种做法在股票上涨的时候当然是一本万利,但是如果股价下跌的话——而在1920年,几乎每一只股票都在下跌,经纪人就会要求越来越多的抵押品,如果客户没有足够价值的抵押品的话,经纪人就会把他的股票在低价抛出,客户于是不得不蒙受巨大损失。在这个伟大的博弈里,游戏规则从来如此——风险和收益相匹配。
但是到了10月底的时候,通用汽车的股价已经下跌到了每股17美元。到了11月10日,股价仅为14美元,是4月份的1/3,在名义上曾无比富有的杜兰特现在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杜兰特不是个可怜虫,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正身处困境。可是,华尔街一直以来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谣言工厂,通用汽车的其他投资者,如杜邦公司和摩根银行,对此已经有所耳闻,它们要求杜兰特告诉它们真相。最后,在11月16号,杜兰特讲了实话。此时的杜兰特手里有一份要求增加保证金的通知单,要求杜兰特在第二天市场开市的时候补交15万美元的保证金,而这仅仅能使他勉强过关。不幸的是,第二天,通用汽车的股票再次下跌到了13.5美元,又引发了对杜兰特新的一轮雪崩似的保证金要求。
摩根银行和杜邦公司知道,如果杜兰特支撑不住而将他手中的通用汽车股票在市场上抛出的话,对它们在通用汽车的利益甚至对整个通用汽车公司都将是灾难性的。于是,它们决定帮助杜兰特,将他从他善意的蠢行中解救出来,它们借给杜兰特足够的资金,使他足以支付保证金并还清他欠经纪人的债务。结果,它们成功地阻止了几乎是必然将要发生的一次大危机,但是杜兰特却失去了几乎所有的通用汽车股票,总计300万股——它们转而成为了摩根银行和杜邦公司的资产。
假如杜兰特没有在1920年的熊市中为通用汽车的股价下跌做螳臂挡车似的努力,他很快就会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十个人之一,到了1926年,通用汽车的股票已经涨到了每股210 美元。可是,当初杜兰特的确感到他对投资者们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并按照他认为是最好的方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其结果是:这位创建了这个星球上曾出现过的最大的实业公司的人——今天的通用汽车公司年销售额超过了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的GDP,只能靠经营一个保龄球馆度过自己的余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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