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调侃自己是“搬砖”,真到了搬砖的时候才知道搬砖不易。弟弟在家建华堂,身为哥哥是应该出点力的。
有几十年没做什么苦差使了,即便是摘黄花,摘包谷,打油菜籽等等,只是一年做十几天的事,顶多一个月。近几年完全没卖苦力,人也懒散了,骨头缝缝都是“懒经”,手无缚鸡之力,搬砖,担砖,递灰浆桶,当师傅的下手,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能使人满意。汗流浃背,干了一阵,人便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差一点晕过去。唉!卖苦力也很不容易啊!曾经多次说退休后去卖苦力,赚钱是次要的,主要是图锻练身体,看来身体不一定吃得消哦!
生于斯长于斯,常常在梦里梦见老家的模样:土砖,青瓦,石墙,宽宽敞敞的屋檐,到处是撑,到处是裂缝,一落雨,外面是大雨,屋内是小雨,摇摇欲坠的老房子……屋前有几亩水面的池塘因干旱而少水,快要见底了,草鱼、鲤鱼、大头鱼都浮上水面,大口地呼吸着……
老家一头一尾的两个大池塘都没多少水,好像一个破落的地主家庭,家道中落,式微了。不过,老家各处的民宅大变样,大多是三层左右的小洋楼,不再是土木结构的老式样,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贺敬之的《回延安》印象深刻,“……手抓黄土我不放/紧紧儿贴在心窝上/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千声万声呼唤你/——母亲延安就在这里!……”这情感是真挚的,感人至深,用在对老家的情感描述上也格外贴切。所谓乡愁,所谓对故乡的魂牵梦绕,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其实就是诗人对故乡真挚的热爱之情的流露,老了回到故乡,并非全是衣锦还乡,而是思念几十年,现在回来了,算是了却宿愿,落叶归根;即便是伟人,也有浓郁的思乡之情,“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三十二年前离开家乡,走出韶山冲,只身投入波澜壮阔的革命洪流之中,为着全中国的解放事业而筚路蓝缕,殚精竭虑,付出多少心血!在这几十年中也是无时无刻不想家乡的,只是肩负重任而压下了。
弟弟在老屋宅基地上建房子,作为哥哥内心里也是高兴的。毕竟乡愁也需要有一个立体的具体的承载物,否则便是空荡荡的,无根浮萍了。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何况是乡愁呢?有个房子内心踏实许多,乡愁的灵魂有处安放,也不至于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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