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
望着眼前熟悉切陌生许久的精致脸庞,郭情草平静回复道,“嗯,好的”。
想过对方无数反应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没成想竟是最意外结果的沐雨月,直直盯着郭情草眼睛一会,得到的依旧是平静如常后,不由叹口气,“这才是自己熟悉的他啊”,开口直言道,“你有什么话说要说吗”
郭情草欲言又止想了想后漏出一个大大笑脸道,“祝你幸福”
“郭情草,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就没其它可说的了,你要知道,过了今晚我们可就是陌生人了,你竟然是想祝我幸福,你是在嘲讽我吗”。沐雨月等了一会,竟然等来一句不咸不淡的俗套话语,感到现在的自己在他面前到底是可笑的存在亦或是可笑与可怜两者都兼备吧,在他面前向来就是容易想太多的她,不由地讥笑反问道。
郭情草收起堆起的笑容,脸色认真道,“我想我现在真心想说也是唯一合适说的就是这句话了,雨月,我是真心想祝福你的”。
沐雨月再次直直盯着郭情草,只是眼神从刚开始的些许内疚,轻换成冰冷且愈发冷酷。
终于,沐雨月收回眼神,未发一言,转身直步离开
郭情草张了张口,试图想叫唤一声沐雨月,但最终还是紧闭嘴角,沉默望着沐雨月离去。
走到半途,沐雨月豁然掉转身影快步向郭情草踏来,在郭情草末曾反应时,抬起白皙手指用力拍在郭情草脸上,声音清脆。打完后并不曾满意的她开始数落着郭情草,声音竭嘶底里。
“ 郭情草,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这一副总是淡若如素,事事都能做到平淡无波的倨傲身姿,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从来没有一点共情且情感迟钝再加上无聊透顶的呆滞笨蛋,愈跟你相处的时间久就愈发使我自己感到可悲可怕,因为我终于明白了你郭情草在骨子里就是个自私且冷漠无情的人。在你字典中从未有过分享和倾诉,任何负面甚至正面情绪你都一力承受不留丝毫痕迹。如果你到如今都不懂得究竟我因为什么离开你,你到底错在什么地方,那么,我沐雨月忠心祝福你往后余生都孤独终老”。
说完本不想说到最后还是实在没忍住早已积压在心中的一大段话后,沐雨月没在看郭情草有任何反应,径直离去,这次她没再回头,是真的离开了。
郭情草望着消失在夜幕中沐雨月的身影,用手触摸着被沐雨月用力抽打现在依旧还在火辣疼痛的脸庞,嘲笑着自语道,“明明被分手的是自己,怎么感觉自己成了抛弃她人的无耻之徒了,果然自己真如沐雨月所言注定是个要孤独终老了的人吧”。
自嘲完后的郭情草怔怔望着沐雨月消失的方向许久,最终向着相反方向离去。离去时方知没有目的地可去的他,胡乱找了个方向,毫无目的游荡起来。
走了许久,感到些许疲惫的郭情草,抬头想找个适合休息的地方,突然邹眉看着熟悉的场景。原来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以往经常同沐雨月一起吃火锅的那条十字街口,打算转身离开的郭情草,最终还是下意识地抬脚走进了火锅店。
看见郭情草进来的服务员熟悉露出笑容问候,在得到一个人时的答案后,明显呆愣一下,但依旧保持笑容礼貌把郭情草引至一角落落坐。
郭情草一口气点了个大煲,七八份配菜。引来服务员一阵怀疑眼神,在郭情草笑答,“肚子特饿,感到都能吃下头牛”,玩笑回答后,服务员虽眼神怪异但还是照常下单上菜。
不太一会汤锅上桌,配菜也依序端上来。第一次一个人吃火锅忙乱了好一会郭情草才开吃。从汤锅上捞起一大块牛肉直往嘴上塞,刚开始嚼动没几下,猛然顿住随之而来是一阵激烈咳嗽,好不狼狈。到此时方记起自己不吃辣的郭情草咳嗽完,望着汤锅上翻滚地红汤一阵发呆,犹豫了会继续动手开吃。越吃越辣觉得今天这火锅比起以往更辛辣十分的郭情草辣的眼泪直往外冒,难以控制。
想起自跟沐雨月相处这些年来,每次吃火锅都陪着极喜食辣的她跟着食辣,吃了这么久直到今天分手依旧未能学会吃辣的郭情草不得不停止继续开吃。
望着一桌子菜肴竟全都是沐雨月最喜欢吃的菜系,本就因辣味呛人弄得泪眼婆娑的郭情草双眼愈发迷离起来,想起今晚沐雨月所说地话,陷入沉思。
她和他相识于对未来有着无限憧憬以及青春洋溢的高中时代,外貌出众同时兼备优异内在条件并且学习成绩同样瞩目的她,在一群正处于稚嫩与成熟过度时期的高中学子来说,她显得尤为显眼,鹤立鸡群。而他相貌中上算得上清秀但未至于惹眼,在教师眼中甚至算得上是一个问题学生。看起来本不相及的两人,唯一相近的一点算是都优异的学习成绩了,反而他还要更胜一筹。
那天,因在宿舍打牌赌喝白开水以致于不得不旷课在宿舍躺尸缓神被值班老师抓包。被罚操场跑步20圈,而打牌赢面最多身体完好无损一直做为反面教材的郭情草,以罪魁祸首当处,跑完步单独打扫教学楼走廊以及楼梯。
跑完步其他两人面色苍白,忍着胀痛不至于干呕的身体被叫回教室上课。而郭情草独自拿着扫帚开始打扫起教学楼来,奈何教学楼实在有点太大直到学生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都还未完全打扫完。等习惯见到这一情形甚至有相熟同学笑骂几句的人群走完,而早已练就厚实脸皮的郭情草坦然处之,扔掉扫帚坐在楼梯间,从口袋摸起一支廉价香烟悠闲点火。只是未等吐出烟雾,后面便传来一个清脆嗓音。
“前面的同学你挡道了”
着实被这一声嗓音吓得不轻,以为抽烟又被老师抓个现场的郭情草连忙掐掉烟头,扭头一看,只见一道倩影立于楼梯口,一身俗套呆板的过时蓝白校服未掩其妙曼身姿,尤其是从上而看时更显曼丽无限。精致如琢的脸庞上一头青丝束以脑后,美若如兰。。让第一次近距离得见的郭情草无限感慨,怪不得那些牲口会念念不忘,尽显痴汉状。
当望得那纯墨眸子上的秀眉微锁紧顶着自己时,当反应过来的郭情草赶紧拾起扔在一旁的扫帚让到一边,谦意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见郭情草没在挡道沐雨月抬脚踏下楼梯,从郭情草身旁经过。当右脚快要踩下转角最后一个台阶时顿住身形,犹豫了会,转身望着居高临下的郭情草问道,“郭情草这名是谁帮你取得,真够俗的”。
觉得莫名其妙的郭情草反问道,“没成想连高高在上大名鼎鼎的沐大校花也认得我这个平凡人”?
沐雨月翻了翻眼神,用郭情草怎么看都感到有些怪异的眼神打量着郭情草开口道,“你郭情草的大名不到三天两头就出现在学校白纸黑字的通告上,成绩排名竟然还永远都在我前头名列前茅。你才是实际名归得大名鼎鼎吧”。
会上学校白纸黑字都是不光彩的处罚通告,被沐雨月这么一说不知该羞愧还是该自满的郭情草尴尬笑道,“你会认得我不会是因为被我这个问题学生在成绩上压着一头,导致你这大学霸心理不平衡才会记得我的吧”。
“以前是出以好奇,好奇一个不把学习当回事经常旷课睡觉的人是用什么方法能保持学习不落后反而次次成为名列前茅,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个只知道压榨天赋不懂得吸取切在拼命输出还在沾沾自得的蠢材,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而且不仅是我还会有更多的人比现在的你优秀,优秀很多”。说完沐雨月不在逗留,快步离开。
郭情草自知在这大校花眼中自身形象不容乐观,但未曾想到是如此不堪,决定挽回一点形象的他冲着沐雨月消失的楼梯转角处大声道,“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很笨的,那来什么天赋啊,都是我无意间打开了韧督二脉,找到了读书的无上法门,所以你要想超过我可就有难度咯,如果你有兴趣讨教的话,我倒可以教你两手,至于要想超过我嘛,我就没办法了,不过提高提高你现在水平倒是易如反掌的”。
郭情草望着空空如也的楼梯,知道沐雨月已经远去,也不管她听没听到他刚说的无厘头废话,想来多半是没听到的,就算听到想必也会当不听到处至吧,洒然一笑,拍拍屁股后面的灰尘,握着扫把继续打扫起余下楼梯来。
郭情草不知道的是,走在楼梯间的沐雨月听完他那一段大声叫喊后,嘴角不由地勾起一道连她自己都不易察觉地轻微弧度,嘴中嘟囔起一句,“笨蛋”。
第二天当上午课程结束,处于郭情草那间课室准备去饭堂吃午饭的学生诧异发现一道身影立于教室门口,亭亭玉立。吸引无数眼球。
看到郭情草出来,沐雨月倩影轻移来到郭情草面前,声音清脆悦耳开口道,“你昨天说会教导我学习是不是真的!我今天刚好遇到一难题解答许久都不得思路。”。
郭情草刚一出教室就被眼前这一情况搞地有些措手不及,呆滞回道,“我开玩笑的,你信吗”?
本满心期待料想郭情草必会欣然答应,没成想竟得来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沐雨月脸色迅速从苍白转变为红艳,勉力堆积起一个笑容,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转身快步离开。
见沐雨月要离开,彻底搞清情况的郭情草补充了一句让身边同学几乎要动手把他揍成猪头样的话,“如果你请我吃饭,我肯定是要教的”。
更让人意外地是,听到这句话的沐雨月竟停下脚步回头道,“只有青菜,青菜和青菜可以吧”!
“我近来刚好想吃素,青菜炒青菜刚刚好合我口味,不过,有肉是最好不过的”。见沐雨月停下脚步,竟然还回以如此俏皮回答,郭情草打趣道。
沐雨月一脸认真笑着否决,笑容灿烂,“肉没有”。
最后郭情草还是如愿吃到沐雨月请得饭,自然不是青菜炒青菜的复杂菜品。反而全是肉,全是肥肉的红烧肉。郭情草来者不拒,吃地格外可口且美味。让沐雨月往后一直误认为他本就喜欢吃红烧肉。
当然吃饱喝足后郭情草没忘记沐雨月请求,更没辜负沐雨月所请。随着沐雨月打开一直带在身上的试题,找到那道一直让她犯难的难题道出疑点和不确定性后,郭情草耐心一一解答不仅思维敏捷以点破题并且讲解起来条理清晰易懂 。让沐雨月频频注目,一时竟忍不住思索他在楼梯间的那句话的可信度来。
自觉好笑得沐雨月在认识到郭情草在学习上地强大思维和基本功力扎实后,暗自下了决定,开始认真做题,遇到困难就细心问坐在一旁的郭情草。
阳光从窗外洒落,点点辉光间。让沉浸在偶尔一问一答更多是一人俯首解题另一人静坐在一旁静静观望的这副情景有着别样的温馨和默契。
时间飞逝,眨眼间上午课间结束来到下午课程开始,一阵刺耳铃声打破这一温馨场景,不得不结束的郭情草与沐雨月相互对望一眼,相续从坐位上站起。同行离开饭堂在教学楼处相互分开各自赶往自己教室,在这当中两人不曾开口说话直到分开时都默契般沉默分开。
经今日后或许是更靠近的下午开始,学生间流传沐雨月堕入爱河被郭情草无耻地绊倒在情网中。郭情草听后洒然一笑,但让人暧昧地是沐雨月竟对此流言不承认也不否认。依然会三天二头拿着不同科目来寻郭情草解答,随着流言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沐雨月来寻郭情草的次数间隔时间缩短增多,甚至演变成不管时间地点事件随性而为。
不知不觉间,他未曾表白,她亦不曾应承。两人就莫名相处在了一起,从开始地互相打趣到鼓足勇气犹犹豫豫地拉手指,到最后的脸红心跳地搂抱接吻。没有谁主动亦没有谁是被动,一切都是细水长流自然而然。
噜噜噜···,火锅中因一直没曾调节火候,导致热度愈来愈烈发出一阵阵呜咽声,把郭情草从沉思中拉回。
郭情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起筷子继续开始吃起桌上火锅来,只是这次他没有狼吞虎咽一通猛嚼,而是慢慢品尝吃得非常认真,等吃得七七八八后己是一个钟头过去了。打了一个大大实实地饱嗝,郭情草叫来服务员买单,在服务员诧异他竟把至少四人份火锅竟一人吃完的惊奇眼神中,把单买完走出这间熟悉的火锅店,在踏出门口时扭头回望了一眼,嘴中道了一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永别。
走出火锅店挤进熙熙攘攘的街道,抬头望了一眼灯火璀璨明艳的街头,并不觉得冷切感到些许寂寥的郭情草紧了紧衣角,跟随人群消失在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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