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路·深圳西坑

作者: 半暇 | 来源:发表于2018-03-08 06:22 被阅读1378次
    深圳·盐田

    文/半暇

    | 序言

    这些年,梦境不时总在重复着这一场景:「在某一日落时分,独自揣着行囊,游走在城市的中心,无所依托。街道两侧不时传来小贩叫卖的声响,就像在宣示自己无上的主权。路上都是行人渐匆的脚步,我呢,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直至走进一片纯白......」

    01

    12年去的深圳,那是大二适逢放暑假。一来感慨假期的漫长枯燥;二来一定程度上缓解经济上的拮据;三来磨练下自己的心性,扩充见闻。又因好友百岭也在深圳的缘由,找份暑假工的差事也就不再显得迟缓。

    走的当日天气异常的晴朗,正是梅子熟透的季节,似乎一切都预示着美好而红火的样子。我于湖南靖县上的车,原本预定三点半的发车时间也终是因某种人为因素而晚上了那么的两个钟,这让本就急切的心又增添了几分躁动难安起来。

    晚十点途经的桂林,有稍顿歇息片刻,待休息完毕,继而又伴随车子的行驶而逐渐隐没在那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之中。到深圳布吉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临近中午时分。当时心里的表达,除了这边的天空显得低矮一些,大厦密集一些,貌似也无别样。而车场外,还有着前来接候的好友。

    百岭把我安顿好后,吃完午饭,咱两就随同另一老乡径直奔往了大梅沙的方向,一来不忍对周末大好时光的辜负;二来,也是对我的到来,另一种形式的变相欢迎。

    那是生平第一次见海,也是到目前的仅此一次,那深不见底的海水,就像一道深邃的眼睛,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如同少女般无限的心事。虽然,那扑面而来的浪花也远未及我内心的起伏来得汹涌,但还是带给了某种心灵上的颤畏。我期盼海的那边,很是迫切,好似有人在不停地向我招手,时至而今。

    深圳·大梅沙

    对于不曾触及的地方,我们总是心存神往,好比人,好比物。但当某一天我们真正遇见且得以拥有时,又会开始变得怅然若失起来,恍然发现,还远不及家乡儿时那条每逢雨天就泥泞不堪的黄土路,让人留恋。其实,一切的根源也无非是无法放下心中的一些执念罢了。

    对于玩耍,向来是没有过多期许的,好比在湘潭的多年,去过最远的地方除了湘大,也就雨湖公园而已,哪怕在北京的这些年,连故宫,长城的印象也仅仅局限于电视和身边人提及的认知中,颇是让人费解。

    02

    上班的地方离前期的住处也就一刻钟的距离(后来搬往厂里),在一家专做溜冰鞋和滑板的厂子里工作。遗憾的是,流水式的作业成了工作的常态,以现在的眼光去看,也很是难以想象自己当初每日提着二斤多重的家伙什去给底座打螺丝,在好几番手掌肿胀的情况下,还继续着坚持,也不曾抱怨。这一切,也从未跟任何人有所提及,哪怕最亲近的人。

    或许是真的没法去承担失去这份工作的风险,抑或太过想于去证明自己的价值存在,所以,这些年也总是选择一个人在冒险,即使心酸,也默然选择一个人去承受和理解。

    工厂的日子,单调而乏味,每一天都是在机械式的重复同样的工种,朝八晚十也已渐渐让我显得麻木,又加上水土的不服,也不断在蚕食自己的健康状况,仿佛世界的颜色也就只剩下了那么一层灰,当每晚拖着疲惫的身躯躺下的时候,又不自禁的陷入一种深深的忧虑与无助之中,甚是凄凉。不断地思忖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自我存在的价值?

    深圳·西坑

    那时的我,总以为一个人只要有能力,想法,干劲,不论来自哪里,去往何方,都能如鱼得水,左右逢源。但随后的几年,以自身实践证明,我错了,且很是离谱,到现在,都不敢过于妄言。

    尽管同样的些儿问题,在多年前已经寻觅到答案,但知道和理解仍旧存在着某种不可调和。所以,对于进厂这条路也算是划上了一个终止符(待真儿理解,是在13年暑期去了中山之后得到的启蒙。在此,也为下篇文《来时路·中山横栏》埋下感情的基调)。

    当然,任何事情都极具相对性,也就要求我们得用辩证观点的去看待问题,不能单一的认为进厂,就无法认清问题的本质。毕竟,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及其方式!

    03

    在深圳的日子,无疑是欢畅的,但也糅合了一丝丝的无奈,现想来,又有些似是而非。平常若无他事,会骑着自行车去梧桐山逛逛,感受风的抚慰,晚上又会在村子里好生溜达一番,感受人群的熙攘,听着当地的一些趣闻,不时,耳畔还能传来熟悉的话语——乡音,似乎那是在异地为数不多的光景,漂泊的心得到了救赎,皈依一般。

    深圳·梧桐山

    那里认识的好些人,相交的朋友,就好比滚滚东逝的流水,也终是没能在时间的消折中得以幸免。到现在,日子还能得以复现,也就仅余的那么一位,平日下班闲暇,也都还能相互调侃一番,吹著些彼此都觉得唐突的牛皮及其说着言行不称的话语,也在不断的自我解嘲中去学着宽慰。

    回校的那天,天气也仍旧是出奇的好,一如刚来的时候。天空不时的飘过一阵雨,像在不舍我的离别。百岭换了新的住处,是在那次台风引起洪水渐而造就溃堤的隐患之后,我至今还能隐约回想起当时屋里的好些陈设,就像门外的那场雨,下得那么认真。

    我的回校时间,百岭得到的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毕竟他要上班,毕竟我习惯了一个人走,不忍离别。房间的枕头下,存留着一封给他的信件及我部分工资给予她母亲的微薄心意,是孝心所至。确认已无疏漏,就这样静静地合上了房门,待到楼下时,将手机里提前准备好的短信给他发了过去,就独自走在了赶往罗湖站的路途,没有回头。

    如今,仍旧很是怀念过去那份美好,那里的人和事,也很是喜欢那时候自己纯真的模样,忧喜,也是最真实的样子,也完全没有风霜的印痕。有的人,着实是唤不出名字了,但他们给予的快乐却也是当时最大的快乐。人越往后,值得回忆的东西也愈发会变得屈指可数,甚至模糊起来。

    在此,就索性让文字去惦念过往,让这个春天去念及,待花开得最艳时,轻轻的拨上土,让记忆流转到来年的回忆里。

    | 结束语

    这些年,日子也渐些趋于平缓,很多事情也走向稳定,在做某些抉择时也会变得愈发慎重,迟疑起来,「年轻就是资本」的声音也不再甚嚣尘上。我知道,有那么一天,我还是会回去的,但也仅仅是看看罢了,就好比漫长人生道路的无数个驿站,更多时候只是以过客的身份去驻足停靠而已,就这样走在时间离合的路上,不问归期。

    我呢,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直至走进另一片纯白......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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