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跋涉千里,风尘仆仆的终于回到家了。
习惯性的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嗒,嗒”,习惯性地向右旋转两圈就知道门可以开了。
家里关于我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我们家最小的拖鞋摆在门边,大厅里我的书架上书整整齐齐地站立着,房间里我的大眼蛙绿色被子还整整齐齐的在床上平铺着,纯白色蚊纱挂了起来……
一切的一切都和我当初离家时一模一样
好像,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样。
可是,我也渐渐发现了不同,用手抚摸书柜玻璃移动门,没有一点灰尘,被子也是有着薰衣草的淡淡香味。看来,妈咪为我打扫擦拭了我的房间。而且电视厅台上我的白色杯子盛满了我爱喝的茉莉茶,香香的……
2
我总和爸妈说,我很忙。
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觉得我的人生应该是最忙的时间了,天天早6晚6,还加上晚修。再加上老师说的“上了大学就轻松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大学应该会比较轻松,有很多空余时间。
实际上确是:忙成小狗狗。
除了我们专业必须上的课之外,我们还有学生工作、部门、兼职、实习等等一系列安排,高中的时间紧是多少带压迫性质,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长大,现在长大,忙的是各种尝试,人生不设限。
因为我们的年轻,要让我们见很多人,经历很多事,这是年轻人的使命——认识这个世界,从而认识自己。
然后就会很忙,一般我认识的人,都是身兼数职,而我最不想见到的,也是有时最容易被忽视的——回家见父母。
本来国庆我也是有事务在身,不想回来,大学里的事情,每一样不说要你付出金钱,那起码你要付出时间,不然你怎么拥有相应能力?
3
爸妈总和我说,他们没事。
虽然我明显听到了她的咳嗽声,她总是喜欢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如说,有一次她发烧了,很严重,她就说她只是感冒了。还有一次是她肚子痛,一天腹泻,然后我正好打电话给她,可是她无论再不舒服,她永远不会不接我的电话,妈咪总是想和我说多一些话。夏天时候就会叫我吹空调记得用被子搭一下肚子,冬天时候就叫我不要少穿衣服。
呀,做母亲的人呐,总是有操不尽的心。
每次我打电话,一定是竖起耳朵来的,因为我问他们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他们一定是说,我没事啦,一把骨头而已。可是我仔细听,就能知道他们有没有在骗我。像爸爸,一感冒或者吃了热气的东西,他的嗓子就一定会很明显沙哑。
他们总是很喜欢撒谎,就是不让我担心。可谁叫,我是您女儿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才不会被骗住。
可是她总是这样的,珍视每个关于我的讯息,无论是电话、还是衣服、还是心情。哪怕有时我的心情可能只是情绪化的产物,变化无常,受事情刺激了,可是在他们看来,就是“大件事”。
4
直到有一次偶然从哥哥口中听到
“妈妈说家里没有小孩子,过节不像过节……妈说你很忙没空回家……她叫我没什么事就不要打电话给你。”
然后我就慌了,我,真的是有那么忙吗?忙到连自己家人都顾不上?忙到一个电话时间都挤不出?
根据上面的举例,我的确很忙,我要认识世界,要感受世界。可是有一些风景,也许现在的我们还不能明白,是在倒退的,慢慢逝去——我们最终陪父母的时间。
有人算了一笔帐:
我们工作之后,假如父母还有30年,我们每年回家一次,那就是30次,每次回家5天,抛去和朋友聚会、应酬、吃饭、睡觉等时间,你一年能陪父母的时间大概只有24小时左右,30年总共不及720小时,差不多一个月。(当然,我们的父母都长命百岁哈)
可是,这就是生活。我们有我们渴望的新世界,那么庞大,充满各种诱惑。可是对我们父母来说,我们,就是他们的全世界。
他们正在慢慢变老,可是现在我想,大家20多岁,父母也还是仍然在奋斗,好不容易熬过了初中高中,然后大学又来了,他们还要努力赚钱。即使有一些人父母的年龄,已经到了享福的岁数。
可是,因为我们还没有长大啊。起码我觉得,我还没有。
虽然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永远不会长大。可是,我们可以小孩,他们却只能随着机体变老而渐渐衰老。
等不了的,是岁月。
5
如果你回家了,你就会发现父母的一项新技能——
他们一定能把所有滋补、下火、清润的菜谱都列出来,活像一个老中医,病人就是自家女儿(哈哈哈)。
“明天我把咱家的老母鸡杀了”
“你看女儿嘴巴红着,都热气了,还给她吃那么上火的,怎么行?”
“那你说说看煮什么”
“当然是山药煲汤啦,清润下火,秋天喝刚好,你看你不是咳嗽吗……”
(爸、妈,不带这样秀恩爱的)
“那你明天去买,你洗”
“买就买,洗就洗,说的好像我平时不会做菜一样”
这时我和妈咪默契的对了眼神,我们只能呵呵了。
对于一个煮青菜都可以放半瓶油的老爸,他的热情的实际经济价值还是有待商榷的。
6
对着外人,我们永远呈现一副正人君子,听话姑娘的样子,一回到家,好像就放肆了。
歌调到最大声,在外面浪浪浪到半夜才回家,天天约约约,衣服不洗扔洗衣机,半夜追电视剧,天天葛优躺……
其实你那么任性,还不是仗着有人宠你啊?
7
其实如果可以,你也回回家吧。因为在你身后,
有两双眼眸在痴痴的等你,
他们远比你想像的还要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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