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谋面,今日得见,就多聊了会。
我们聊得忘了形,与儿时一样,牛皮糖果似的粘着。
从窗口穿过梧桐树叶的间隙望出去,日已西斜,先前还朗日晴空,转眼就灰烟蒙蒙。
她站起来就要走,称还要把四季豆收回家去,丰稔年收成好,母亲已经采摘好了,装篾框里,挑回去就好。
人刚从大门口走出去,声音已经到我家南面的窗户下,隔着窗问我:“你的自行车呢?”
“在储物间呢…。”
“好,我先骑走,这样快些。”她已经去储物间取车了。
我看看天,心疼我那小黄车,看样子要在淤泥里打滚,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走了,你回头来找我……。”声音远了,她已经在坝上了。
大雨倾盆而下。
她骑着自行车在大坝上飞,手里一把新采的四季豆掉了下来,我赶紧去捡,安慰她:“别下车,这一把,我捡回家去做菜,不会浪费……。”
“啊……我的四季豆。”我的话还未说完,她尖声叫起来。
自行车上两篾框四季豆掉下来,直接从坝上滚到河水里去了。
她来不及思考,扔了车,直接跃进了水里。
河水里,她赤手捞四季豆,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先前在屋里的风采这会儿全部丢河水里了。
我也下了水,明明还远在五十米开外的河水,我从这头潜水下去,再从水里钻出来,就直接站在她身边了。
我俩一起捞,各自捞了两手的粽叶,预估只有一半光景,大部分还是随着湍急的漩涡卷走了。
这时,她妈上河坝来了。
“粽叶挑回家了吧?”她笑意盈盈的模样出现在河坝上。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怕什么来什么。
我想着该怎么跟她妈解释,她才不至于挨揍,又或者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她揍得轻一点。
“快起来,再不起来晚上睡不着了哦!”一声晴天霹雳不知从哪个方向打过来。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声音是从客厅里传来的。
隔着厚厚的窗帘,窗外的光线已暗下来,我为何在梦里回到八十年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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