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逆一惊,刚要抓住她的身影,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晰起来,恍然惊醒,说道:“原来是泪影珠。”抚着胸口,从怀中摸出一个歪嘴葫芦,葫芦通体成玄墨色,泛着黑黝黝的光晕。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葫芦里顿时响起了清脆的铜铃声,铃声镇魂,经久不息,洛千逆叹了一口气,道:“是我算错了日子,还有三天,该醒了。”耳中突然传来极低的破风之声,只见白光耀眼,两把明晃晃的长剑迎面刺来,迅捷无比。
洛千逆待要拔剑,天桑树上突然生出数只手来,将自己的大腿牢牢抓住,不由得一惊,眼前渐渐模糊起来,那两把长剑赫然插进了他的胸口。手持双剑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他见一击刺中,旋即向后掠开,落脚处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青衣鬼面人和红衣少年。
那蒙面人冷笑道:“我道他有多少能耐,也不过如此。”话音刚落,只听他“咦”了一声,抬头望去,那洛千逆在原地消失了。那青衣鬼面人跃到枝头,仔细查看洛千逆消失的地方,神色凝重,道:“果真被他练成九影乱神。”正说着,一个庞然大物砸将过来,那青衣人大袖飘飘,顺手捞住,只见那庞然大物是个黄裳汉子,脸上毫无血色,胸口流血不止,不由失色道:“黄魈!”摸了一下鼻息、心脉,已然死去了。
便在这时,只听得一阵衣袂破风之声,一个人影疏忽落在枝头,那人披头散发,身手甚是矫健,只见他双手各提着一个汉子,向地上掷去。那红衣少年一个箭步,将那两个汉子抓了回来,见他们一人身着黑衣,一人身着白衣,俱都面色青靛,身体冰冷,已是两具尸体。
那青衣人莫名悲愤,飞身向来人扑去,斜眼瞥见寒光一闪,身子急沉,左肩不妨被剑刺中,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只见洛千逆缓缓从夜色中走来,手中长剑不住地滑落鲜血,他身后那批头散发之人也露出真容,面色阴冷,目光如鹰隼般犀利,双臂奇长,垂直膝盖处。
洛千逆道:“原来是尸山五魈,难怪这半年多里,总觉得身后有些古怪,原来是你们。涂太收派你们从鬼方千里迢迢寻我至此,真是煞费苦心了。”
那青衣人名叫青魈,眼见兄弟丧命,怒红了眼,咬牙切齿道:“很好,很好!这些年,终究让你练成了九影乱神,白白送了我兄弟三人的性命。”
洛千逆道:“尸山五魈的摄魂夺命之术冠绝东鲁,这三人躲在暗处,对我加以蛊惑迷心,我不有心提防,怕此刻躺在地上的是在下。”
那红衣少年正是尸山五魈中的赤魈,只听他说道:“大哥,我早说了,以我们五魈的本事未必惧他,如今偷袭不成反被他暗算,折了黄魈三人。”声音阴阳怪气,像是捏着嗓子说来的一般。
那蒙面人走上前来,只见他身形修长,身后斜背着九柄长剑,状若蜈蚣手足,他盯着洛千逆,黑色的眸子中笼罩着一层寒意,沉声道:“年轻人,当年你独闯鬼方偷盗八宝玄鉴,且在众多高手合围之下全身而退,这份本事的确令人震惊,老夫深感佩服。想如今这玄鉴上的秘术,你已了然于心,留之无用,何不物归原主。”
洛千逆道:“可惜。”
那蒙面人道:“可惜什么?”
洛千逆道:“当年为练成九影乱神,我背熟八宝玄鉴上的密文后,便将玄鉴毁去。”
那蒙面人道:“你是说玄鉴被你毁了。”
洛千逆道:“正是。”
那蒙面人凝视着洛千逆,眼睛里戾气毕露,只见他突然大笑道:“好一个狂妄无知的年轻人,老夫倒是很想知道你师承何门?
洛千逆道:“在下无门无派,四海为家。”
那蒙面人揭开脸上的黑布,露出真容,只见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面容清冷,目光如鹰勾眼一般犀利,颔下留着一绺胡须,道:“老夫毕乌,号做九雉剑隐,专研天下异术,自认为各门各派无所不通,无所不识,今日便要以手中长剑破一破阁下师承。”
洛千逆眉头一皱,道:“今日,我不想动手杀人,你们速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青魈说道:“毕先生,此人身份极为诡秘,修为深不可测,这几年来,国主赐下追杀令,派出众多高手,几次将其置之死地却又被他起死返生,而且他每次还魂之后,功力不退反进,实在骇人听闻。”
毕乌道:“哦,每逢濒死之境,便能突破自身修行障碍,大举提升功力,这应当是枉死城的枉身咒吧,莫非你是烛老鬼的传人?”
洛千逆面色微变,手中青光一闪,长剑已刺到毕乌的面门。
毕乌啧啧赞叹:“好身法,这是九影乱神,这等神鬼莫测的身法真练至绝顶,怕是无人能及,难怪涂太收当宝贝一样藏着。”身影晃动,后背双剑出鞘,与洛千逆的长剑绞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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