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从大唐来(二十四)

作者: 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 | 来源:发表于2016-05-07 09:19 被阅读247次
    图片来自网络,今日母亲节

    前文书说道,乔小镜满心哀苦是泪洒唐笑身,林詹巧析案情是欲探四季苑。

    四季苑,咱们上回是提过的,雪夜姑娘是那里的头牌,牧展元又是她的常客。一般的探案线索,都是从关系密切的人身上下手,林詹把算盘打到四季苑那里也很正常。这一次,他点了不近女色的任大脸。

    任大脸是极不喜欢往青楼里查案的。以前去过几回,每回都拿水袋装点清水带着。遇上被问讯的姑娘脂粉气太重,他得翻出水袋装模作样喝一口,手里扣上一些,朝鼻尖一把抹去,呼吸才能顺畅许多。

    他接了差事,也没直接去四季苑。现在去,太早!人家的买卖还没开张,连晚饭都没吃,谁能那么早到啊?他溜达回家,小衣襟短打扮,周身上下都是黑色。准备妥当先,院子里小凳一坐,抱着个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胸脯。他在等,等星月无影,暮色四沉。

    摇着摇着,这天就暗了。夏夜凉,蟋蟀叫得勤快,此起彼伏。它不像知了的声音,脆而有序,入耳很是催眠。任大脸小时候就很喜欢抓蟋蟀,编个草笼子养几天。睡觉时搁在一旁,一夜好眠。

    伸手把过往的回忆掐了,任大脸把蒲扇一搁,站起身来,大剌剌地伸了个懒觉,再拉开架势锻了几下筋骨,再检查一遍。好!可以开工!

    他不爱高来高去地走,就爱蹭在墙影里头。出了屋,走得时快时慢,约是小半个时辰,是到了四季苑的后门。

    按理说,长安的寻常人家,入夜后前后门的灯笼是得高高挂起的。四季苑偏不,前门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后门是清如寡水,暗淡无光。不仅无人看顾后门,连灯笼都是一个都无。任大脸虽然不在青楼中寻乐,却也是听过其他捕快形容过的。“窑子无空门一说,一旦门前灯光皆无,那便是来了贵客。后门是留着跑路的引子,唯恐有个万一的闪失。”

    啊,这是有贵人在里头啊!得了,进去瞧瞧吧!任大脸丹田运气,十指尽出,抠着墙面上爬六步,翻了墙,落在草丛。那动作利索,是一气呵成。

    四季苑是一幢三层的小楼,带几个院子,竖着不高,横着很广,略摸是占了半条街的长度。物产本是一家前朝富商的地盘,做盐的买卖,投钱投得早,多的利润就往宅子的木料,雕花上使。直到替他做买卖的人,挂在运河上。没了运钱的人,这家富商败得很快,也是遇上两朝更迭的巧宗,家族没落,最后人散光了。这屋宅最后给抵到了官衙。一转二手,到了现在四季苑的主人手里,也有了个十五年。

    任大脸久居长安,来四季苑明着打探消息有过,夜半暗探是从来没有。隐约记得雪夜姑娘的闺房在东南角,他收拢声息,掩身摸了去。

    天色好,星月幽辉,人只要走在路上,影子在地上就砸得瓷实,稳稳地一路跟着。任大脸是跟着老捕头学过追踪术的,懂得藏影子。这一路行来,安好得很。他听着前方来人,身形一动,贴严实了树根。

    “琴丫头,朝哪去?莫非今晚好买卖?”这当是值夜的看护。

    “给雪夜姑娘送去哪!特特意意叮嘱了煨满两个时辰的,补着哪!”那是使唤丫头的声音,伴着“哧哧”半压抑住的得意。

    任大脸探出脑袋,盯紧了使唤丫头。不胖不瘦,正对背面,看不见脸。右手挎一食盒,衣襟带风,左手的绢帕随风展了开,在看护脸上要近不近地擦了过去。也不回头,一路扭着扭着走了,只留个被女儿香染了全身的人,傻立当场。

    “嘿,这娘们儿骚的。”风里隐隐得散开这么一句,很快也摸不着语句了。

    任大脸绷了绷脸,撇了撇嘴,盯紧了丫头,跟了上去。丫头走廊道,他贴墙根走,遇树上树,遇墙翻墙,如此,朝南走了又转东一些,进了一间独门小院。她过小径,穿竹林,脚下轻松。到了门前,朝里禀报:“雪夜姑娘,给您送汤来了!”

    屋门打开,那丫鬟跨步进去,门一掩,又关上了。

    任大脸四下一望,就上了屋檐处。断了断位置,贴身趴下,轻手轻脚拆下两片屋瓦,朝里观望。这一观望不要紧,好悬岔了气。他赶忙一个翻身,面朝星月,是大大的呼了口气。怎么呢?屋里熏的香气太浓,任大脸最不喜欢的那便是这类浓郁到不可辨别的香气。他一琢磨,哦,鼻子撑不住,那就上耳朵吧。再一趴,一听,他是听得面红耳赤。好有一比,是大火旺烧虾锅里煮熟的虾身,自白转红,那是一晃眼的事。

    那屋里究竟在发生什么事,让任大脸如此不自在呢?

    那屋里传出的声音,是呢呢喃喃的情欲之音。任大脸不近女色,不代表是没开过荤。十六岁被父亲扔进窑子,尝了第一口的新鲜。如此呢喃的声音,他自然识得。但听得一会儿,却也觉出不对劲。为什么人?这情欲本是一男一女的勾当,屋内却光是女儿声,不见男人发出一丝一毫的音。

    任大脸也不便去看了,且听着吧。

    屋内也真是春光正好,香炉里的情烟丝丝淼淼地伸手触着,桌椅板凳,到那假凤虚凰的一对身上。就着衣衫一路朝上,揉过了最柔软的位置,停在雪夜姑娘饱满红艳的双唇上,一个使劲朝鼻尖前晃悠。晃悠得大了,被一口深呼吸满满地给扣下。雪夜姑娘面容暗烫,这一口情思吸得过瘾。

    窑子里的姑娘,总有假凤虚凰的时候。喜欢的不习惯的都会点上情思,甜,香,缠绵有声,一觉睡去精气神满,不似与男人纠缠,第二日总会倦怠,腰间酸软,是一日无力。

    使唤丫头是雪夜的贴身人,这段关系自雪夜初夜刚蒙就选好的人。老鸨给选的,对雪夜说:“男人靠是靠不住的,你也别想着日后抽身走,但女人得落下一个情字。我给你找一人吧,你两分的情意落在她身上,男人那儿就能占得少了。我给你选的人,跟着你一辈子不出窑子,她认了。”

    雪夜姑娘是极知趣的人物,眉眼之间,神色深浅。听了就答应了。不但答应了,还遵规照例地做了整六年。除了日常来寻欢的男人,她身边只这样一位对食的。

    老鸨说,雪夜姑娘是天生适合吃这碗饭的人。这姑娘少时就被父母卖进了院子,家里穷也没钱,意思说的清楚:大难临头,留着你也不一定有一顿饱饭的,不如换三个人再多活一通时间,你也多一条生路。

    母亲是阻了,架不住父亲力大,扯着拽着是送进了院子。是春天,阳光正好,院子里七七八八的花开得很娇艳很美。桃花是开得最粉最盛的,占了大半的院子。

    父亲交了人,称了碎银子,走了。雪夜就站在那儿,看着父亲的背影,看着院门缓缓地拢起,从半弧圆成了一道细缝。她没哭,反倒是在笑。一旁的老鸨见了,说此女有一副冷月心肠,天生的无情似有情。

    屋内春光正染,染得耳际发红,指尖发红,乳晕儿也红,眼见着当是短兵相接的时刻,那丫头停了。

    雪夜仍是呢喃,三句之后觉得不对。睁眼看去,她已然是双眼圆睁,唇角挂初一缕血丝。“啊!”她吓得惊起,掌心一推,那丫头身子颓然落地,咚地一声落地,不再动弹。

    躲在屋上的任大脸,乍一听得雪夜的惊呼,心中就知不好。“这是出事了呀!”他欲起身去查探,又怎奈何今夜是夜行打扮,不可明示,只得将衣襟撤下小半,蒙了个面,一个倒挂金钩,他要看清楚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唐妈分解。

    挖坑挖不动的狂魔,丢了铲子,坐在坟堆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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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题《哥从大唐来》:这可能是个屌丝逆袭的故事,也可能是个行侠仗义的传说,也可能是个武林外传似的爆笑喜剧,一切都是个未知数,全看三位操刀者的心情和恶趣味。欢迎关注,绝对不虚此行!

    作者团成员:Candy热汗淋漓在简书牧清源唐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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