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花之唇，持续的微笑——《哈扎拉尔的微笑》阅读随感（十九）

众花之唇，持续的微笑——《哈扎拉尔的微笑》阅读随感（十九）

众花之唇，或者众唇之花，都可以持续的微笑。

1）

哈扎拉尔说，不是孤独求败。而是一条必然失败的路已横阻在我的面前，越是众声喧哗，你越可以把这条路看得真切。

——我也有同样的感受。越是人多的地方，我却越不愿意去凑热闹，甚至会提高警惕。

当然，也确实是众声喧哗，你才能看得真切一些。

失败，应该是一个中性词，或者变为一个褒义词。

有些事虽败犹荣。

2）

哈扎拉尔说，时不时地，你信手翻阅，也就是为了收集一点点的见识。

——只是随着年岁增长，你信手翻阅的越多，看似见识多，其实都是瞬间记忆罢了。

这是现实。比如刻意去背了几首诗歌，但过两天保管连题目都记不起。

也许，亲身经历，做一次，见识增长得才多一些。

3）

哈扎拉尔说，很多人到了晚年会选择回到故乡，至少要回到自己住得最久最喜爱的地方，有个大家习惯用的词语叫“叶落归根”，我到了中年以后才悟出来，这个词中既有精神所属，又包含着生理性的适应。

——我早就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也会时不时冒出这句话来：回老家去住。

曾写过，不知道有多少次的梦里，都梦见回老家教书去了。好些场景还很真切。

莫非有一天这样的梦境会实现？

4）

哈扎拉尔说，现在我记忆力已明显衰退，这对读书也许反而是一件好事，有些书你可以一而再地读着，所有的幸福都是初始，都是活泼而新鲜的遇见。

——每天都读同一本书，每天都是初恋。

记忆不好，的确是好事。就怕那种似是而非的东西，一翻书啥都知道，一关书啥都不知道。

“活泼而新鲜的遇见”，这就是初恋的感觉。

5）

哈扎拉尔说，今天气温、阳光、天空的透明度都是很良善的提醒，说的是你的生活某些质量还过得去，不必对此再有什么抱怨。

——是啊，对于生活中偶尔出现的蓝天白云，就感觉自己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只是，这样的蓝天白云太少。这一层天上的云朵，是生活质量最根本的保障。

当然，这些外在的因素你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

考虑自己的心境吧。

6）

哈扎拉尔说，现在，我就是一个退缩者。大概我已经畏惧了“痛切的泪水”，我只是自己经常默默地流泪。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的眼睛也衰老了，装不住泪水。

——读到这句，我有些伤感。

一个人流泪的原因是“眼睛衰老，装不住泪水”，这个理由是有多么特别。

如果能够想流就流，又怎么样呢？

恐怕，让人悲哀的是：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首先在精神上就是一个彻底的退缩者。

7）

哈扎拉尔说，当我为某件事写写划划时，实际上我也已经开始盘算着另一件事。

——一心可以二用，这是真理。

而真正意义上的现代人，一定是做会事就看手机。心里同时装的是：正在做的事和手机。

如果说心无旁骛的话，那就是看手机。

“专注度”下降，这也是现实。

8）

哈扎拉尔说，那天夜里你做了一个梦——几乎都是田野、树林，一直走不到的某个目的地，一次重新进行的考试，十六岁之前大量生活的图景、变形。

——我经常做梦。

梦里很多都是现实的投射。但也有无厘头的梦，比如梦见自己飞起来，梦见爬山涉水走得很累，梦见一些伟人等等。

只是，梦里的地点大多在故乡。

9）

哈扎拉尔说，盯着任何一件事反复地想，我就能理解死，理解一个人的自行了断，理解绝望和透彻如何充溢人的心灵，也你那个理解寻死的冲动是怎样突然溢上心头。

——和一个人死扛，和一件事死磕，这也是一种行事方法。

所有的行为都是可以理解的，都有他自己的初衷。

任何的怪异，都是那个人生活的投射后作出的选择。

存在就是合理。

合理就可以被理解。

10）

哈扎拉尔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并不能摆脱自己的忧郁——我曾经期待它是一种能够自行治愈的轻度疾病，但事实远比“想象”要复杂。其实它既是无来由的，由某种节律支持的，又是“油然而生”——有的人还会奇怪地爱上自己的病，我并不明白自己是否也是如此。

——一个人的抑郁是自己培养出来的。

而每个人是都有抑郁的。只是轻重不同。

我的抑郁常常和天气有关，也和说不清的一些事情有关。

爱上自己的病，那就是沉浸在自己的抑郁里。

这没有啥奇怪的。

好像我就爱上了自己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