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给刘铭哲发了一条信息:“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你喝醉了!”
“为什么?我很清醒。”刘铭哲快速地回了条信息。
“我醉了,我有男朋友的。”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心抽痛了一下。
终于,刘铭哲没有再回信息。我想我们两个就这样了吧,以后不可能会再有交集了。“呼!”我长呼了一口气,感觉长久来压在心头的石头被搬开,有点轻松。但是为什么心会感觉这么痛呢,靠着车窗,我的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着,怎么都止不住。
回到宿舍,晓玉正准备出门,我紧紧地抱住她。
“晓玉,我是不是很坏,一个人怎么能同时爱着两个人呢?”
“别哭,发生什么了?是不是那个刘总跟你表白了!”晓玉轻轻拍着我的背说。
“是呀,我该怎么办?”
“那就接受呗,你就别纯情了,谁规定一辈子就只能爱一个人,谈了就一定要结婚呀。我看呀,你是放不下你跟莫亚的感情,洒脱一点吧。”
“我已经拒绝刘铭哲了,我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
“你这笨蛋,你就不考虑考虑再答复人家。”晓玉数落着我。
“我头痛,你去约会吧,我躺着休息下。”我越发地烦闷,听到晓玉这么说,我竟然有一丝后悔告诉刘铭哲我有男朋友的事了。
“好吧,我亲爱的在等我了,我先走了,你早点睡。”晓玉边走边说。看着她的背影,我有时候挺羡慕她,感情拿得起放得下,没有看到她特别在意过一段感情。分手好像是家常便饭般的随意。
我刚躺下,电话响起来,是家里的电话。
“喂,老姐,你能不能回来一下。”老弟易宇航压低声音跟我说。
“怎么啦?”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有什么事情发生。
“爸爸不准我打电话给你,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下,妈妈今天去医院检查了,好像挺严重的。”老弟仍压低声音说着。
“啊!到底是什么病?”我有点不安地问。
“老爸没有告诉我,但气氛不对,爸爸躲在厨房抹眼泪被我看到了。”
“那我明天回来,你别告诉爸妈!”我惴惴不安地挂断电话。
第二天,我把手头工作交接了一下,跟公司请了个假。买了下午的火车票回了家。
回到家,爸爸妈妈很诧异,还有一个多月过年,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说就回家看看。等妈妈睡了,我问爸爸,“爸,咱妈到底怎么啦?”
“你自己看吧!唉!”爸爸把病历递给我。我看了下诊断,疑似“CA?”
"爸,CA是什么意思?”我预感这个不是什么好病。
“癌,明天要去长沙湘雅医院做个切片诊断。”爸爸颤抖着说。
听到这个,我脑袋嗡嗡地响,突然感觉天塌下来的感觉。我打了个趔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我抓住爸爸的手哭着说:“爸,是不是医生弄错了?咱妈连感冒都很少呀,怎么可能会得癌症呢?呜呜……”
“别哭了,等会把你妈吵醒了。早点休息吧,你回来也好,明天一起去,还没有完全确诊,说不定不是的呢。”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一整晚,我没怎么合眼,咬着被子怕自己哭出声来。从来不信佛的我,不停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祈求老天不要那么残忍。妈妈才刚满50岁,还没有享过子女的福呢!我希望老天只是跟我们家开了一个玩笑。
可是,现实很残酷,三天后,妈妈的切片结果出来了,乳腺癌早期。万幸的是,发现得早,通过切除乳房和化疗是可以治愈的。我不停地在心里默念 :“南无阿弥陀佛!”感谢老天听到了我的祈祷,给了妈妈一线生机。
可是在询问医院治疗费用后,我们都懵了。医生说手术费加化疗费用大概8-10万的样子。对于一个年收入不到一万的农民家庭来说,这个数无疑是天文数字。这些年,爸爸妈妈种地,打零工赚的钱都给我和弟弟交了学费。我刚工作,每个月也才两千多的工资。这个时候,家里根本就没有一分钱的积蓄。可是不尽早治疗,癌症就会恶化。
爸爸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很多,找亲戚七拼八凑才凑了不到一万。但他在妈面前还是要装着没事的样子,安慰妈妈说:“没事,就是一个良性的肿瘤,切除了就好了。”
我找晓玉借钱,她二话没说就给我转了五千 ,我知道她已经尽力了,平时她的工资都用来买衣服和化妆品了,自己也没什么积蓄。
那几天,我心力交瘁,接到莫亚的电话,我没有告诉他我回来了,也没有告诉他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因为我考虑到,就算他知道也帮上什么忙,也不想让他担心。
刘铭哲给我来过几个电话,我没有接,完全没有心思再去理会自己的情感。他不断地给我发信息,我也没有心情去看。 那几天我只知道疯了一般地到处借钱,想救妈妈。
这天,晓玉给我打来电话,神神秘秘地说,“子琳,别愁了,有人帮你!”
“谁?”我纳闷地问。
“还能有谁,刘总呀,几万块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刚约我吃了个饭,我把你的情况都告诉他了。他很担心你,问了你的账号,估计待会钱就会到你账上。”
“啊!”我有点不知所措。
刚挂断电话,“叮”我的 手机就收到一条信息,我看了下,是银行的信息,卡上到账了8万块钱。我内心无比纠结,一个声音说:“不能要!”,另一个声音说:“收下,到时候还给他。”最终,我还是决定收下,毕竟妈妈的病不能拖。对爸爸就说是跟同事借了点,还跟公司预支了工资和年终奖。爸爸将信将疑,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乱来,也没有多问了。
我给刘铭哲回了一个电话说,“谢谢你!我赚了钱会尽快还你的。”
“我只是借给你,但是你不要有压力,慢慢还我就好。如果不够,也可以再找我。”他好像懂我的心思一样,很贴心地为我考虑。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傻瓜,没事的,这点钱对我来说无关痛痒。你自己注意身体,回深圳,我请你吃饭。”
“好!”我鼻子一酸,突然想哭。那种突然有了依赖的感觉,让我委屈得想哭,想抱着他哭。
几天后,妈妈的手术做得很成功,接下来就是化疗。
公司打来几个电话催我回去上班,爸爸也说他一个人照顾妈妈就好,没必要一家人都在医院耗着,毕竟还欠了那么多的外债。于是,安顿好妈妈,我就回了深圳。
(无戒90天写作成长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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