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爱情故事,是一个少女在一场没有对话的感情中,付出自己的全过程。格子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过去,他的很多,却没有和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男生有超过10个字的对话。也许是因为我们彼此都是爱情里的胆小鬼吧,所以最终的结局也是不尽人意。可现在我已经不像那时迫切想要他的任何联系方式,因为真正值得怀念的是我们为彼此付出时的快乐与悲伤。
在寒冷彻骨的冬天,每天感受到的都是清冷的温度和呼吸,这样适合孤单一人的岁月也和我记忆中的那时完美地重叠了。
现在的我是一名大二的学生,每天过着上课吃饭做兼职这样简单却忙碌的生活。可是每当我坐着公车回家的时候,都会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然后不可遏制地想起了他。
那是一段很青涩很懵懂的岁月,我们可以因为一个对视就脸红,也可以因为一句喜欢而失眠。
01
天气晴朗,阳光透过清澈的玻璃窗洒在老师精心照料的花草上和我的脸上。尽管我坐在如此美丽的情景下,心情却万分不美丽。
因为我在借用老师的电脑报名比赛,却总是不成功,内心正在烦躁。气愤的我最后终于在没有老师在办公室里的情况下摔了一下鼠标,却正好被开门的他看到了。
我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立刻低下头来看屏幕,因为碍于有他在我又安静地重新再来一次。
整个年级都不会不知道王涵,他是个子又高长得又好看,走路很有气质篮球打得很好的明星级人物。
同时,我必须要承认,那个时候的我是略带自卑地喜欢他的。虽然他和我的班级之间只隔着一个楼梯,可是我还是很少见到他。因为他哪里都好却偏偏成绩不好,我想他课间的时候都是在睡觉吧,而我每天拼命地备战高考甚至为了避免总是跑厕所耽误学习时间,连水都很少喝。所以,当初那个一心在学习上的我虽然知道他这个人但是从未接触过。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脑屏上突然投下来一个人影,我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愣住了,反应缓慢地发现他竟然拿起鼠标弯腰站在我身后滑动电脑页面。
“这个地方,是需要点击一下再填写的。”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
我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距离我好近,我不知所措地低头摆弄着自己面前的报名表没有回答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有一点点勇气抬头去看,却发现办公室里已经只剩我一个人,就好像刚才他的出现是一场梦一样。
不过后来我按照他说的修改了一下,果然报名就通过了。可我却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谢谢,只是窘迫地低头。
而我白白地错失了和他说话交谈的一次机会。
嗯,那天晚上在宿舍的床上我蒙着被子滚来滚去骂自己没出息。
即使如此,我却还是没把他太放在心上,因为我觉得也许人家只不过是顺手一帮呢,搞不好是我自己想太多而已。
02
可是如果所有的机缘巧合都可以被说成是命运的安排,那么我觉得,也许命运对我和他大约是格外宠爱吧。
一个月后风很大的那一天是我们的期中考,春雨也要压势而来,窗外的梧桐树急切难耐地探出浅紫色的“头”。
而我正坐在考场里静心地看着复习资料,丝毫不关心学校随机排出来的位子是谁坐在了我的后面或左右。
正在这时,我正巧抬头看一眼黑板上的时钟还有多久要考试时,看见了拿着笔的他站在门口,我连忙低下头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却能够感觉到他走过我的身旁在我的后面坐下了。
那时自己的情绪已经复杂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只知道坐在我身后的这个男生已经用他的气场扰乱了我的内心。
当考试的铃声响起后,老师开始传给学生卷子,我每一次将手中的卷子递给他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却还是不敢抬眼和他对视。
我们彼此一言不发又不懂对方的心思,所以都是诚惶诚恐地接受这次上帝的安排。
在一开始考试的时候,只听见他躁动不安地反复用笔点着桌子,后来又拿起水杯大口喝水,就这样不安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认真地写起了卷子。
可是我却如此地紧张,害怕他的视线会停留在我的身上只是一会儿,所以将脊背挺直得直到僵硬,最后在快要交卷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在卷子的背面写到:“没想到竟然是你坐在我的后面,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可是我还是很开心。我要珍惜这次的考试,因为我们以后也许就不会有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
后来,每一场科目考试,我都是既期待又害怕。期待和他的见面,又害怕见面之后就少了一次机会。
可是整次考试中,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不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那么好,恐怕我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然后会不会被他讨厌呢?
还是算了吧,老天爷让我们有了这次接触也许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我实在不敢奢求太多,只怕最后反而会让失望来得措不及防。
只是,从这次考试之后的第二天,我突然想他了,是真真切切的想念,想要看看他挺拔的身高,俊瘦的脸庞。于是一下课我就站在班级后面的门口,可是我却自始至终都不敢向前迈一步,如果我真的看到他了呢?如果和他对视了呢?恐怕自己会因为心跳加快而死掉的吧。
也许是受到如同海浪一样汹涌在我内心的想念驱使,我在内心暗自鼓励自己:要有自信一点,你也没有那么不堪,喜欢就要勇敢一点,不然以后的你会后悔今天的自己没有去面对。
于是我在进进出出的人群中走出班门,然后望向他的班级,发现他也在踮起脚尖站在自己班门口向我这里看着。
我最终害羞得用双手捂起了脸,我们之间相差也许五十米都不到,而我仍然看得清楚他在人群中寻找的那个人就是我。此时此刻,我们彼此相望,他笑着。
最后我却还是很没出息得蹲了下来,前面的女同学正好挡住了我。他却立马弯着腰伸头寻找我的身影。
我想,他的动作竟然如此明显,毕竟我们两个人周围还有很多自己班的同学!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扭头跑回了教室坐到自己的位子上,脸上是热辣辣的,心跳更是不断地加速。
我知道,我沦陷了。
后来,每一次的课间,我都会走出班门和他进行彼此无言的相望。可是天知道我是多么地想要找机会接近他,和他说话。
遗憾的是,我们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讨厌学习,我热爱学习,他好动,我安静。我们之间,除了上同一个高中好像并没有什么共同点。我真的没有什么机会去接近他。
所以,其实这就是横亘在我们之间可悲的现实吗?
03
窗外的梧桐树已经开出了紫色的大片花朵,香气浓郁到可以随着初春的微风透过3楼的玻璃窗飘到我的鼻子里。
也许是上帝感念我对待这次感情的认真程度和患得患失吧,后来也有两次月考,从来都是每次打乱考场座号的学校竟然打破惯例都按照了上一次的位子安排考场。
所以他连续三次考试都坐在我的后面,其中也发生了太多在我认为非常甜蜜可以让我笑一天的事情。
第三次月考那次他生病了,是从我的朋友那里知道的。后来直到老师发完卷子之后他也没有来,我以为他已经请假回家了。可是我还是舍不得等他病好了当老师讲卷子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我希望他哪怕有一刻也能把握住机会好好学习。
所以,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当着全班正在考试的同学的面在安静的考场里扭头拿过他的卷子帮他写上名字。
可是当我快写完时发现他正站在班门口看着我,而此时的我却在做一件泄露了我内心的事情,心虚的自己一个不小心把他的卷子用笔划烂了。
当时的我恨不得时光倒流然后钻到地缝里,可是一切都不会回去。我慌忙狼狈地把他的卷子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后埋头在自己的卷子上写名字。
等他终于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后,我很小声的扭头对他说:“对不起。”然后很迅速地转回来,甚至连他的脸都没看清。
我却听见他声音洪亮地在这个诺大的安静的教室里说:“没事没事。”
我听到他这么大声音回答我,内心只剩哭笑不得了,心里却还是有些雀跃,我和他对话了。
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张扬,迅速坐下趴在桌子上悄声说:“真的没事,你快写卷子吧。“”
而这,也许是我们之间唯一一次正常的对话吧,它是我们之间的所有了,我一直以为我们也许不仅止于此,后来才知道,是我想太多,太不知足。
我们之间唯一一次的肢体接触,是我转头递给他卷子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当时的我是有点小激动的,可是后来他每次接过卷子的时候都注意着手的动作。我却并没有那么多的小失落,因为最起码可以看出来他很尊重我。
他会在我没有及时写完卷子时,向收答题卡的同学交上自己的卷子后跟对方说:“再等等再等等。”
他会注意看我是否下楼去厕所,然后看到我快回来时会飞奔着下楼和我打个照面,我们对视一眼又迅速各自转头。
他会在楼梯间假装故意看墙上的成绩排名榜,然后在我上楼后偷偷地扭头看我。
他……会在我课间没有出现时,一直等在那里,后来上课铃打响后一脸失落地回去。这个,是坐在我后面喜欢他的女生向其他人抱怨他喜欢上别人的时候我听来的。
他也会仅仅因为我勇于站在他面前的十米远和他对视时,开心地笑一天。
因为真心的喜欢,让我们彼此都变成了幼稚的小孩。
悲哀的是,他在高考之前制造了那么多场“偶遇”,可是我们好像都迈不过去那道坎,彼此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的勇气。
最后,自始至终,在我们彼此相望的那些时日里,眼神表情和行为动作成了我们猜测对方心思的唯一依据,而对话,是不存在的。
后来每当我后来回忆起这段和他的日子,都会忍不住去想,我们就像是演绎了一场哑剧一般的爱情。
事情变得滑稽而悲哀,那个时候的自己不用扣扣,认识的人极少,没有任何人任何办法能够帮我得到联系他的方式。
那么也就意味着随着高考结束,我和他的感情也结束了。
初夏的梧桐树花在我离开教室之前已经全部飘落,变成枯萎的褐黄点点坠在地上,能看到的只有叶子的翠绿。
后来我都会想,那时的我在梧桐花开时喜欢上他,又在梧桐花落时被迫结束这场喜欢。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如此美丽娇艳的梧桐花吧。毕竟,从古时,梧桐就是悲伤的象征,我以为我和他断不会用梧桐来做比喻的,却原来,老天爷早已告诉了我答案。
而我当然不会说,高考时,几千考生,我们的考场教室恰恰是相邻两栋楼的同一层,他总会在所有人都进考场后,站在走廊透过我们教室的窗户注视着坐在位子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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