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不,说seven格调太低,七,是一个神圣的数字,上帝创世界用了六天,第七天他用来撸串儿。
七步,是人间与天堂的距离,也是我与幸福的距离。
我与街头的虾鸡脖烧烤只有七步,虾鸡脖烧烤与我也只有七步。也就是说,我离幸福也只有七步。
我当然不是指撸串儿,尽管撸串儿是上帝赋予人类的权利。
虾鸡脖烧烤此时坐满了人,但是我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他穿貂儿,小包放在桌上,捷达横在马路牙子上。
在Northeast,所有人都撸串儿,但是只有在哈尔滨,才有人懂得撸串儿。哈尔滨,是撸串儿届的布拉格,我喜欢叫它布拉格。
不,也不是所有人都懂,美好总是易于消逝。只有这个男人,撸串儿被他诠释成了艺术。
铁钎子划过唇齿,如行云流水,火星子就如留不住的岁月湮灭于世间,那一刻,我的心底被那飞逝的火星点燃。
当数到第七颗火星的时候,我彻底被他俘获。
我穿过拿着鲜花走过的情侣,也穿过他们精致而刻板的爱情。
像一只灵巧的豹子,我落在了他的对面。
他注意到了我,铁钎子停住了,一个火星蹦入他的怀里,我看见了他胸口的纹的大鲤鱼,优雅地抱在一个胖孩子手中,奔放而不失传统,我赞许地点头。
他很快地反应过来,排过来七头大蒜,不容置疑地命令我:“扒。”他的嗓音浑厚而有磁性,带着布拉格特有的
我的心被融化了,这正是我要的,一个能支配我的男人。
扒蒜,是对小妹儿的试炼,只有会扒蒜的小妹儿才能获得东北大哥的青眼,正如只有屠龙的勇士才能赢得公主的芳心。
他没有再看我,全力地对付剩下的烤串。是的,一个真正的大哥是不会看扒蒜小妹儿一眼的。我卸下了我所有的铠甲,笨拙地扒着所有的蒜。
一颗清亮的眼泪划过我的脸颊,急速坠落,我用扒蒜的手去揉眼睛。更多的泪水奔涌而出,这就是爱情,只属于布拉格的爱情。
泪眼婆娑,他捡起一个蒜瓣放入唇齿之间。一头、二头、三头、四头、五头、六头、七头。
我说过,七,是一个神圣的数字。
“跟哥走,哥给你买貂儿。”我知道,我握住了我的幸福。
清晨,布拉格的第一缕阳光以45度角铺满旅馆的床。我睁开眼,他站在窗户边,赤裸着双腿,穿着貂儿,俯瞰着整座城市,空气中弥漫着”长白山“的味道。
我赤足跳下床,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貂毛刺着肌肤,真实而满足。
他回过头看着我,深情地看着我,吐出一个烟圈:“twenty-seven,kill chicken。”
我嗔怪地看他一眼:“小样儿,我削你信不?”
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改口说:“二十七,宰公鸡。”
我温柔地抽回手,捧起他的脸,亲吻上去。
他愕然盯住我的胳膊,那里有两丛貂毛,像雪地里的两口井。
随后,整个布拉格都响彻着他磁性的嗓音:“瘪犊子玩意儿,掉毛。”
霍真布鲁兹老爷作于甲午年腊月twenty-s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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