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特别流行台球。
台球厅一般都是平房,里面摆上两三个台球桌,价格五毛钱一杆,也有包点的。
在我家后面,临近铁路的位置,是有名的“台球一条街”。一条胡同,夏天整条街都是球台,临街的平房家家户户也都摆满了球台。
这是锦州市打台球人最多的地方,也是价格最低的地方,一块钱三竿,比别的地方便宜多了。
马潇潇是个台球高手。他后来转学到四班,来了就和我坐在一起。这也是个“神人”,“神”的具体表现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表现形式是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来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老炮”对他也没啥好办法。说了一次两次,“老炮”也学奸了,对于改造不好的学生,他也就放弃了。
一次,马潇潇从外面回来,正好“老炮”在教室里,他俩走个照面,大家都替马潇潇捏把汗。
大家猜,“老炮”肯定得大发雷霆,你去哪了,为什么不请假,这是学校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出去罚站等等。
“老炮”笑容满面的,猫着腰,看着马潇潇上衣上印着的一只老虎,所有所思的端详了半分钟。时间仿佛在教室里停滞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老炮”会把火撒在谁的身上,大家都很紧张。
“这只小老虎挺可爱呀,”老炮小咪咪的说。
马潇潇没敢接话茬。老炮看他衣服,他现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道老炮要用什么方式来收拾他。自己心里寻思,问他什么,他该怎么回答。
嘿,“老炮”随后啥也没说,让出半个身位,让马潇潇回到了座位上。这即是妥协,也是放弃。是“老炮”对马潇潇的妥协,是“老炮”对他的放弃,也许认为他朽木不可雕了。
从这以后,马潇潇更加随意了,到处溜达,主要以打台球为主,各个台球厅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台球高手得有一身特殊的装扮。马潇潇夏天一般戴个凉帽,这凉帽可是礼帽的样式,一只手戴个白手套,有时戴个墨镜。拿起杆来,动作特别专业,一看就是学过的。
马潇潇以挑战高手为荣,他到处找高手,然后和高手对决。他嘴里,都是一杆挑几个这样的话,看过他几次打球,确实水平相当了得。
我俩住在台球一条街附近,大家都喜欢来这里打球,价格便宜,台子多,一般也不用等待。
艾国,张树栢,王冰,大于子也包括金江,我们几个总在一起玩。那时没有电话和手机,他们一般骑着自行车,到楼下高喊几声,上面一答应,就一起骑车走了。
我们在这条街上,一玩就是半天一天的,大家嘻嘻哈哈的,借台球的名义,凑个热闹。
我们几个打球,没有马潇潇那样认真,他把这个当成事业一样研究。我们几个就图个乐,这球打的乱七八糟的,故意逗大家一笑。特别是王冰,外号叫“虾兵子”,打球从来不认真,相信大力出奇迹,球有时飞出球台以外。
有次,球碰撞之后飞了起来,直奔旁边看球的前额而去。看球的兄弟摸摸头,起个包,有点肿,好在没大事。
从此之后,我们也对台球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这项运动是很危险的运动,也是容易受伤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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