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苏玉暖因为这江南美食甚多,整日里被勾的魂不守舍,又因为府里的生活着实无趣,教养嬷嬷和教书的先生又处处约束她,便更想偷溜出来找找乐子。
她轻车熟路的去了十里街,让老板挑了最肥的鸡,复又踱步到翠微阁,捡了靠窗的位置,小二殷勤的端了茶。“今天是哪位师傅当值?”苏玉暖接过茶杯,头都没抬一下。
“回苏小哥,今个是刘师傅的班。还是老规矩吗?”苏玉暖点头,一只手撑着有些微圆的小脸。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湖水和着微风泛起浅浅的水花,可心里却想的是,回去时要不要再买些桂花糕带回去。
苏玉暖不知道的是,就这个档口,楼上雅间正有两个男子谈论着她。“公子你看,好俊俏的小哥,到底这江南水米养人了,一个男子竟也生的这般俊美,啧啧”墨袍男子轻笑,不发一言,抬眼一看,竟也是个相貌出众,仪表堂堂的翩翩公子。却说这公子本是大司马将军郎义的嫡长子郎擎苍,自幼便跟着父亲习武,练得一身好本事,深受皇帝爱戴,如今刚及弱冠便封了卫将军。
郎擎苍见身边的小斯看的有些痴了,不由觉得好笑。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猛的一楞,这哪里是个小斯,分明是个身着男装的女子,虽然举止言谈已掩饰的极好,却掩不住这绝美的面容。想是出来的匆忙,指甲上的颜色都未来得及擦去。
片刻间八仙桌便堆了一桌的美味,苏玉暖吃的正欢,全然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视线。这郎擎苍见状,觉得这姑娘着实可爱,望着她满嘴油光,鼓鼓的腮帮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看什么看,没见过吃东西的吗?倒是怪了,明明你们也点了吃食,却只盯着我的。”苏玉暖听到楼上的笑声,抬眼望去,心下想着,好好一个帅哥,偏是个痴的,看我作甚。素日爱吃的她,怎知道他们才不关心她吃的是什么。见这二人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于是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们坐下,继续啃着鸡腿。见状,郎擎苍跟身边的福子低语
“你只当他是俊秀小哥,要我说,这却是个姑娘。”福子讶异,要说这长相,倒有可能,可这吃相当真是不敢恭维。再看她身上,虽是小斯的衣服,却也不是小门小户穿的起的衣料。莫不是哪家的小姐主子戏文看多了,偷溜出来的。
郎擎苍知道这福子是个聪明的,看他眼珠子转了转,定是猜了个大概。“待我去逗逗她。”这郎擎苍也是个性急的,不等福子开口说话,便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苏玉暖身旁,也不客气,未等她开口,便坐在了她的对面。
“请姑娘安,我们初到江南,也不知这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空点了一桌子菜,却不喜欢,见你吃的香遂忍不住笑出了声,多有得罪,望姑娘见谅。”
苏玉暖听闻身子一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胡乱的抹了抹嘴上的油。“什么姑娘,哪里来的姑娘,你这人真有趣,对这个大男人倒叫起了姑娘,要找姑娘,你去对面的春香楼,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姑娘。”说着话时,却在抹嘴的时候,看见了自己未来得及卸掉的指甲。空气凝固了几秒,郎擎苍忍不住大笑,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他笑的正欢,全然不顾其他食客的诧异目光。
而苏玉暖见势不妙,便急忙起身,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仓皇的跑了出去。
跑了约一百来步,复又想起了叫花鸡忘了拿,却又怕刚才那男子将实情说出,便急匆匆的家去了。福子从雅间下了楼,却怎么说,公子到底是公子,慧眼如珠。
“福子,跟着她,我们可要好好的将这叫花鸡完毕归赵呢。”郎擎苍嘴角噙着浅笑,心里暗暗打起了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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