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曾在学习强国平台上发表过一篇文章,题目叫《端饺子》,写的是我老家洛阳市伊滨区诸葛镇西马村大年三十下午晚辈给长辈端饺子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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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老家的饺子原本并不叫饺子,而是叫扁食的。这是一个世代流传的叫法,如今仍在河洛地区存在着。当我回到老家西马村,年逾八旬的老母亲想给我改善生活时,她还会这样问我:“会智,咱们包扁食吃吧?”我之所以叫饺子而不是扁食,是我担心现在很多读者已经不明白扁食是何物的缘故。
前一段时间,我偶然收听到洛阳广播电台的节目,听主持人介绍说扁食是客家人的叫法,就有点无语了。扁食的叫法,其实就在洛阳默默流传着呢。
数年前,我曾经到过福建省,参观过名闻世界的福建土楼,曾见过路边小饭店招牌上赫然写着“扁食馆”。虽然我无缘品尝福建的扁食,不知它的形状是否一如我家乡扁食的样子,但我已倍感亲切了。
但是同时,我心中涌起诸多感慨,感慨我老家扁食的称呼正在慢慢地被饺子所替代,越来越多的孩子只听说饺子而不知扁食。扁食的称呼,难道只能像活化石一样存在于遥远的福建吗?当年,我们的导游是福建当地人,得知我们来自洛阳,她非常激动,对我们很热情,多有照顾,她说福建客家人的根在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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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客家人?客家人的叫法肯定是当地人对迁移过去外地人的叫法。当地人是主人,外地人是客,客家人终归是客人。只是因为从洛阳迁移各地客家人很多,再不断繁衍生息,不断扩散到全世界,于是,客家人就成了这个群体的统一身份标志。如今,除了福建,广东、江西、四川,甚至台湾等很多地方都有客家人,有很多客家人不是直接从洛阳迁过去,而是从洛阳迁出去客家人后代又多次迁徙,辗转而至。
很多年来,世界各地的客家人都一直在寻根溯源,最终找到了客家之源洛阳。据考证,洛阳大谷关,就是客家人最早的迁徙出发地,乃客家之源。有道是:“客从哪里来,洛阳大谷关”。在洛阳大谷关的客家之源纪念馆里,我们可以看到客家人数次南迁的艰辛,也可以看到客家人人才辈出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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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称呼如此,文化也是如此。从扁食到饺子,称呼在变化。或许,我们无需去阻挡新名词的出现和流行,无需去感怀老称呼的式微与消失,但我们真的应该用文字或者其它媒介记录曾经的文化,记住我们的历史,不让历史被割断。
忘却与创新,记忆与传承,总是交织在一起,汇集在人类社会发展的长河里,成为我们的历史。让历史清晰地永恒地存在,是尊重我们的先辈,也是尊重我们自己,更是留给我们子孙后代的宝贵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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