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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介绍一下郑国世子掘突的情况。小伙子今年二十三岁,颜值高,个子也高,目测至少在一米八以上,学了一身好武艺,带兵打仗不在话下,性格英勇坚毅,是典型的高富帅。
郑世子掘突掘突与父亲郑伯的感情很深,听到郑伯战死骊山的消息,仿佛经历晴天霹雳,整个人失魂落魄,陷入了震惊与悲痛之中。周围的人都流着眼泪过来劝解。掘突从信中读到,郑伯在给幽王护驾时被犬戎乱箭射杀,顿时胸中升腾起复仇的熊熊怒火,立刻穿上缟素战袍,叫上弟弟公子成,挑选出郑国的精兵强将,调动战车三百乘,连夜向着镐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公子成给掘突做参谋,建议说:“我军日夜兼程赶往镐京,将士们一路都没有休息,旅途十分疲劳,让大家休整之后,再安排深挖战壕,加固堡垒,做好防御。现在其他几路诸侯大军正在路上,我们不妨养精蓄锐,按兵不动。等诸侯援军到齐后,就可以安排协同作战,联合起来进攻犬戎。这是稳妥的万全之策。”
掘突气盛,并不同意公子成的意见,他说:“我们现在既是为郑国报弑君之仇,又是为自己报杀父之仇。如此深仇大恨,于情于理,都只能进攻而万万不能退却。况且犬戎打了胜仗,占领了镐京,正是志得意满,骄横跋扈的时候,所以饮酒作乐,放松警惕。如果我们立刻发动进攻,攻其松懈不备,就一定能够克敌制胜。要是坐等诸侯大军齐集,岂不是贻误了战机?怠慢了将士们的军心?”于是率军直逼镐京城下。
此时,城上偃旗息鼓,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掘突大骂:“犬戎贼寇,为什么不出城来决一死战?”城上仍然无人答应。
掘突喝令左右先锋,准备发动攻城。
忽然,丛林深处传来锣鼓声响,一支军队从后面杀了过来。其实,犬戎首领并不像掘突猜想的那样骄狂轻敌,他早就收到了探马提供的郑国大军来袭的情报,提前做好了战斗部署,设好计谋,预先安排士兵埋伏在了城外。
掘突大吃一惊,慌忙举枪来战。城上锣鼓声又响起来了,这时城门大开,又有一支队伍杀了出来。前有孛丁,后有满也速,前后夹攻,掘突抵挡不住,大败而走。犬戎兵一连追赶出去三十多里。
掘突收拾了残兵剩将,对公子成说:“怪我没听你的话,吃了败仗。现在该怎么办呢?”公子成说:“这里离濮阳不远,濮阳正是卫侯的地盘。卫侯老谋深算,经验丰富,我们为什么不去投奔他呢?只要郑国、卫国联合起来,就有必胜的把握。”掘突听从了公子成的意见,率领军队往濮阳一路进发。
走了两天,就遇到了卫国前来增援的部队。卫侯姬和已经八十多岁了,端坐在兵车中,锦袍金带,苍颜白发,气度不凡,看起来就像一位老神仙。
掘突停下车来,高声向卫侯通报了自己的姓名,说明前日与犬戎交战兵败的情况,请求救援。卫侯让他放心,还安慰说,卫国愿举一国之力,全力协助,出兵救援,而秦、晋两国的军队不久也将抵达,四国联合,不必担心不敌犬戎。
卫侯年长,掘突让卫侯的军队先行,然后掉转车辕,重回镐京。到了离镐京二十里的地方,郑、卫的部队安营扎寨,叫人打听秦、晋二国发兵的消息。
西路探子先来报告:“听到西边远处敲响金鼓,兵车声音轰隆隆的,又望见军旗上绣着大大的‘秦’字。”卫侯说:“好呀,秦军已到。虽然秦国只是附庸小国,秦君没有爵位,但他们熟悉犬戎情况,士兵勇猛强悍,善于作战,令犬戎望而生畏。”话音未落,北路探子又来报:“晋军也到了,正在北门安营扎寨。”卫侯大喜,马上派人邀请晋侯和秦君过来商议作战计划。
不一会儿,二人都到了卫侯的军营中,互相慰问寒暄之后,看到了浑身缟素的掘突,谈起郑伯死难与幽王被杀的事,又唏嘘了一番。卫侯请秦君做总指挥,拟定作战方案。
秦君胸有成竹,侃侃而谈:“犬戎并无大志,只图掠夺女人和金银财物。他们认为诸侯大军刚到,需要花费一段时间休整、联络、布置和准备,肯定不会马上作战。我们就趁其不备,今夜三更,卫、晋、秦兵分三路,从东、南、北方向攻打,单独留下西门不设防,放他们一条出路逃走。郑世子掘突则埋伏于西门外,只要等到犬戎逃出来,就从后面发动突然袭击,必能大获全胜。”大家都点头认可,分别做了部署。
再说镐京城里,申侯得到四国军队集结的消息,心中大喜,就与小周公姬咺进行秘密商议,做好了只要诸侯攻城,他们就安排打开城门进行接应的准备。
为了分散犬戎兵力,申侯又去劝说犬戎首领,让右先锋孛丁把掠夺来的金银财物尽快押送回国,落袋为安;让左先锋满也速统领将士出城迎敌。对方丝毫没有怀疑,一一听从。
满也速的大营在东门外,正与卫国的军队对垒,双方约定第二天开战。不料夜里三更时分,卫军前来偷袭,闯入满也速的军营之中。满也速匆匆忙忙提刀上马,慌乱迎敌。这时军营已经乱成一锅粥,犬戎士兵四散逃窜,没人顾得上护卫主帅。满也速单枪匹马,孤掌难鸣,实在支撑不住,只好跟着其他人一同奔逃。
三路诸侯,此刻同时呐喊攻城。申侯得到信号,大开城门。三路军马一拥而入,如入无人之境,丝毫没有遇到抵抗。犬戎首领在梦中惊醒,看到形势已无可挽回,赶紧跨上战马,带着贴身侍卫数百人,往西城门方向出逃。褒姒来不及随行,自缢而亡。犬戎人马出了西门,喘息未定,突然遭遇掘突的伏兵,被他们缠住厮打,一时脱不了身。正在危急的时候,满也速收拾败兵恰巧赶到了西门,互相接应,混战一场,拼尽全力,终于闯出来一条生路。
掘突不敢穷追贼寇,进城与诸侯们相见,此时天色大亮。一夜之间,胜负已定。
申侯大摆筵席,款待四路诸侯。卫侯坐在首席,推开筷子,对诸侯们说:“如今君亡国破,哪是我们这些臣子饮酒作乐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下来,洗耳恭听。
卫侯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旧太子宜臼还在申国,不如我们一起迎他即位,大家意下如何?”秦君、掘突都发言表示赞成。大事商定,众人干杯庆贺,马上就在酒席上草拟了奏章,准备迎驾事宜,都愿意出兵相助。掘突说:“咱们这次不是去对敌作战,无需这么多兵马,只用郑国一支军队就足够了。”于是,申侯用三百乘兵车做先导,领着掘突一起去申国,恭迎太子宜臼为王。
宜臼终于回到阔别多日的镐京。周公先带人进城,打扫宫殿,收拾一新。国舅申侯领着卫侯、晋侯、秦君、郑世子掘突和一班文武大臣,出城三十里前去迎接,选定了吉日进城。宜臼回到故地,看见不少宫殿只剩下断壁残垣,想起幽王惨死,忍不住潸然泪下。
宜臼拜见母亲申后,然后穿戴礼服,到太庙吿祭先祖,登上王位,称为平王。
平王执政以后,因感激申侯鼎力相帮,助他即位,准备将申侯加官进爵,提拔为申公。申侯自知功过相抵,罪不可赦,坚决推辞,不肯领赏。
平王随后下旨,论功行赏:“卫侯姬和进爵为卫公。晋侯姬仇加封河内地区。郑伯姬友死于王事,赐谥号为桓。世子掘突承袭郑伯爵位,为伯,加封祊田千顷。秦国原是附庸国,秦嬴加封为秦伯,名列诸侯之中。小周公姬咺担任太宰之职。申后封为太后。褒姒与伯服,均废为庶人。虢石父、尹球、祭公,鉴于先祖有功,而且死于王事,只削去本身爵号,仍允许子孙世袭爵位。”平王又发布安民告示,抚慰镐京城里受灾和殒难的百姓。
第二天,诸侯谢恩。平王再封卫侯为司徒,郑伯掘突为卿士,留在周朝与太宰姬咺一同辅政。只有申国、晋国,因国土与戎狄接壤,担心边境安全,赶着回去处理军务,先行辞别而归。顺便说一句,诸侯们在镐京相处了一段时间,居然还成就了一门亲事。申侯见掘突英俊勇武,心里十分满意,做主把女儿武姜嫁给了他。
再说犬戎自从到镐京骚扰了一番,熟悉了周国的道路交通,虽然后来被诸侯驱逐出城,但是并未挫伤军队主力,因为觉得没有捞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心怀怨恨,就经常起兵侵占周国领土,没过多久,岐山西面已多半沦为犬戎所有。犬戎锋芒渐渐逼近镐京,战火连绵不绝。镐京和骊山的宫殿,自从被焚烧以后,残破不堪,一半都没留存下来,看起来光景很是凄凉。平王思来想去,一是国库空虚,财政捉襟见肘,无力修缮和新建宫室;二是担心犬戎迟早再次入侵镐京,就萌生了迁都洛阳的念头。
平王东迁的大事能否顺利实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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