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北国,白天的暑气,在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时,逐渐散去,迎来微凉的冷风,吹拂脸庞特别舒服畅快。
朱丽准备跟他一起前往市中心欣赏北国的夜色美景。
他 -- 与朱丽结识全因早上飞机误点 -- 在异国,同是华人脸孔有着共同语言,就如他乡遇故知特显亲切,就这样二人聊起天来,才知道他要前往朱丽的家乡出差顺便旅游,谁能比朱丽更了解自己的家乡,朱丽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家乡美食、风俗民情、地理风景,越聊越起劲,话题也由旅游趣闻转换成社会政治再进阶到人生哲学,二人相谈甚欢,只因想法一致、观念相同,如此为彼此留下极好的印象。所以相约在北国转机的晚上一同用餐,然后再前往景点欣赏异国夜景。
晚餐后,抵达市中心,映入眼前的是欧式风格的红砖建筑鳞次栉比,踏在鹅卵石路上,拂面的凉风,提醒朱丽正身在北方异国里,国外的夜晚不似她家乡那样繁华热闹,可以说是寂静非常,路上的灯光也是昏黄淡薄,若女子独身一人行走那可不敢,但若有情人相伴 -- 特别是暧昧不明的情人 -- 这『宁静昏暗』的异国氛围,可谓特别的浪漫催情。
二人并肩同行,继续谈天说地前往他们的目的地,突然黑暗处一声『吆喝声』,把朱丽吓了一跳,原来是倚躺在路边的流浪汉喃喃自语。
下一刻,他意识到朱丽的害怕,于是顺势将朱丽拉到他的另一侧,他贴心又霸道的举动,像似宣告主权般,不许任何人伤害朱丽。
此刻,朱丽感觉自己正在被他保护着;像被捧在手心的明珠般呵护着,心里砰然一动,这瞬间朱丽闪过一个念头:「我好像心动了!」
朱丽娇羞的神情跃然脸上,两颊微微发热,她又想:「希望他没有看到,没有看穿我的心思。」有言道「绣面芙蓉一笑开,眼波才动被人猜」-- 那少女怀春对爱情甜美向往的喜悦,真到来时,怎么掩盖的住呢?
接着一路上,朱丽心里自问自答起:「不知他的心思跟我一样吗?」
「他想跟我谈恋爱吗?」
「我是不是一厢情愿?还是,他也喜欢我?」
这些问题不断地在朱丽脑里来来回回,终于二人抵达夜景处,但忐忑的心情已经让朱丽无心于眼前的美景。也许朱丽的心不在焉,让他发觉到,稍作停留后,他提议时间还早,可以酒吧坐坐聊聊,漫漫长夜,也许明日的离别,二人将不再有机会见面了。
朱丽便允了,一同前往,酒吧里,灯红酒绿,男男女女嘻笑打闹好不快乐。平常不喝酒的朱丽,在这样的氛围下,也点了一杯酒,饮酒间谈笑依旧,饮完半刻,朱丽感觉酒精效力隐隐发作,脑子开始混沌,身子也沉重了,朱丽眼神迷茫地说:「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于是结账二人起身回酒店。
在搭地铁回酒店路上,二人并肩而坐,也许是不胜酒力;也许是酒精催化,朱丽缓缓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他顺势举起手,将朱丽一把涌入他怀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让朱丽脑筋一片空白,待朱丽回神时,朱丽的额头已轻贴着他的下巴,就这样朱丽倚靠在他怀中,车厢空气彷佛凝结了,但朱丽的脑袋却热哄哄地,这是他们第一次肢体接触,彼此暧昧情愫达到顶点,二人一路无语,朱丽依旧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散发的古龙水味,双方都在静静地享受着激情愉悦的刺激兴奋感。
下车时,他拉起她的手,二人十指紧扣,快步走回酒店,一路上,她的心跳加快,快到朱丽都可以聴到自己的心跳声 – 砰--- 砰--- 砰---。
进房间关门那刻,二人紧紧相拥、热情相吻,体内的贺尔蒙冲断了二人的理智线,那夜,一宿欢好。
因为早上的班机,早晨的阳光催促着他们起床,让二人没有多余的时间继续缠绵床榻。整理好后出发前往机场的路上,朱丽心里暗暗下了决定,等下要告诉他,她还没有说的事情 – 她有男朋友;还有,她今早下的『抉择』。
抵达机场一切办妥后,在候机楼内等待,朱丽心里还陶醉在昨夜欢愉的美好里,因昨晚的一切,朱丽认为跟他的关系已经确定了,朱丽也决定要跟男朋友分手,正式跟他一起。
当朱丽满心期待并开口问他:「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突然他手上的电话响起,他举起噤声的手势示意朱丽不要出声,然后走向另一处讲电话,朱丽只能原地静静地等待他结束电话。
顷刻,他回来,一脸清松回答朱丽刚才的问题:「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朱丽一脸狐疑地追问:「做好朋友?什么意思?」
他口气平淡地说:「我有未婚妻了。」
顿时,朱丽明白了… 他们只是一夜情… 只是异国一夜情。
他的『无所谓』;朱丽的『太认真』,让朱丽看清自己一厢情愿的幼稚及好笑。
此时,朱丽的手机响起,银幕上的来电显示 -- 『亲爱的』。
朱丽按下接听键,话筒另一端传来急促地道歉:「宝贝对不起!刚刚开会没有接到妳的电话。对不起!」接着又和缓地说:「宝贝,我想你。妳飞机几点到?我去机场接你。」
朱丽呆若木鸡无情绪地说:「我在办登机手续,等下打给你。」直接把电话挂了。
朱丽看着他,他平缓地又道:「昨天的一切都很美好,我们都很愉快很享受。谢谢妳带给我已经很久没有的恋爱感觉,很心动、很美好、很难忘。」接着语重心长地说:「我们都是成年人,各自都有另一半,很多事情需要考虑实际的现实面。」
朱丽彻底明白了 – 自己天真的『自作多情』,嘴角不禁上扬无奈地苦笑了起来。她就好像张爱玲笔下说:「通往女人心的路,是阴道」。他成功地占领了朱丽的心,在数小时前,朱丽计划为他放弃她男友,跟他双宿双栖。朱丽没想到他的现实无情,正是朱丽的报应,报复她计划对她男友的抛弃。
朱丽心想:「还好我还没有提分手。」但又满怀愧疚,抱歉对男友的背叛。想到刚刚男友的来电,温暖又贴心的问候关怀,更觉得对男友亏欠万方。一转念,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把爱她的男友当傻子,把不爱她的男人当宝贝。
朱丽心里充满罪恶想:「要隠瞒一切,继续跟男友在一起吗?」
「如果有天男友发现我曾经背叛骗他,我该怎么办?」
「如果跟男友坦白一切,他会原谅我吗?」
「我们还能再一起吗?」
「他还能若无其事的待我,跟从前一样吗?」
「我该说?还是不该说?」
当下,朱丽的手机又响起,银幕来电显示 -- 『亲爱的』。
朱丽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银幕,一口深呼吸后,眼神坚定地按下接听键……………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