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她没有如约而至,我眺头盼望,直等同学一个个奔赴学校,我只能边回头边往校门口走去。
临近放学,同学们都在跃跃欲试地准备着向外奔跑,平时的我都在不紧不慢地收拾,而今天我也成为跃跃欲试的一员。为了能知道她为何缺席,为了能让她不缺今天的笔记,我已迫不及待想要去她家瞧瞧。
一直以来,她从未带我去她家玩,我家没有在意那么多,中午已跟老师问过地址,我便寻着地址前去。
等到了她家门口,天已微黑。确定了是老师说的地址后,我站在门口听到屋内有人低低地说话声,门没有关。我在门口看到客厅亮堂堂的,墙上没有一副装饰画,客厅有一张桌子,两个圆凳子,一个凳子上坐着位抽着香烟,下巴满是胡茬的男人,一个半截柜,还有一个类似床一样的长板靠在墙边。桌上有两副碗筷,有饭有菜,一个破旧的杯子。半截柜上放着一张照片,黑白色,美丽女人的照片,笑得很开心。照片前面放着几个小碗,有的小碗里有馒头,有的小碗里有一些米。面前还有一个香檀,里面插着三炷香,有点阴森森的。我本来就胆小,看到这些有点胆怯,心里不停地为自己打气。在反复确认这就是她家后,我鼓起勇气敲门走进去,低声问道:“请问这是袁琴家吗?”
胡茬男人仍然抽着烟,没有理我。我怕他没听见,又大声询问。可能在想事情,他瞬间抬头看着我,几秒的愣神后,说道:“是的,你是?”我告诉他我是袁琴同学,袁琴没上课,特来找袁琴的。
他指着一个小房间,我走近,一股中药味飘进我鼻子里里,里面东西依然少的可怜。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小矮凳,一个简易的镂空衣柜,柜子里的衣服堆出来了,东一块,西一块的凸起。还有一个跟客厅一样的半截柜,上面放着书包和书。
床边挂着一个铃铛,铃铛边上有根绳子。袁琴抱着枕头和腿坐在床边,看着这个铃铛。有个阿姨就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跟袁琴说着话,可能听到我的声音,阿姨回头看着我。又回头跟袁琴说:“琴琴,你同学来了,我就不陪你了,你记得吃饭啊!”
阿姨从我身边走过,跟我说:“谢谢你来看琴琴,她一天都没吃饭,麻烦帮我劝劝,我先走了。”我点点头跟阿姨道别。
袁琴这时才回过神来看我,呆呆地看着。我看着她原本灵气的眼睛,现在变得混浊,没有焦点。渐渐地眼睛里出现了我的样子,瞬间泪水就像开放的水闸一样,下暴雨似的冲出来。我有点不知所措,学着平时她安慰我的样子抱着她的头,拍着她的肩膀,说着:“别怕,别怕,有我在。”她听后更止不住,嘴里大声发出“呜呜呜”的哭声,随后又变成“啊啊啊”的哭声,越来越大,我耳朵都快被震聋。但我不敢放手,紧紧地抱着。她哭了好久,久到我站着的腿都麻了,脚也不稳了,衣服下摆和裤子上面全部湿透,她的声音小点了,时不时发出抽涕声,最后居然睡着了。
我将调整好睡觉姿势,用被子盖好。不注意碰到了铃铛,铃铛“叮叮当当”地响着。那个应该是袁琴爸爸的胡茬男人大步走进来,我把手放学嘴上“嘘嘘”两声,他点点头,我把铃铛扶稳,轻轻地背着书包跟他出去。低声说道:“叔叔,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袁琴。”他点点头道:“不好意思,琴琴妈妈刚走,她还接受不了,你能来陪陪她,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摇头表示没关系,跟他说了“叔叔,再见”就走了。
后面的几天,她都没有上学,我每天去她家陪着,她后面几天都没有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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