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作者: Jadecode简玛 | 来源:发表于2019-01-08 19:56 被阅读38次

    文/JadeCode

    01.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送颜颜去机场的是她的大学同学李雪。

    两个人在上大学的时候虽然是同一个专业,但不是同班,所以彼此并不太熟悉。李雪是学生会干部,毕业后直接留校了。而颜颜则是去外面兜了一圈之后才辗转回到了学校。回校后曾经的同学自然就要更亲近一些,渐渐的两个人竟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毕业的时候颜颜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留在了山城。一方面是为了摆脱父母严厉的管教,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心里的那个他。虽然最后找到的工作很不理想,但颜颜并没有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

    在最基层呆了不到一年,公司新成立了一个设计室,颜颜因为是公司里少有的几个大学生之一,于是就被抽调回去了。设计室主任是美院毕业的。因为设计室只有丙级资质,只是偶尔有几个装修设计的活,所以大部分时间室主任就带着颜颜几个画画裱画,过得很是悠闲。

    日子就这么匆匆而去。转眼留校读研的同班同学也马上就要去外地毕业实习了,临走时前来向颜颜告别。他发现颜颜的工作环境实在是不太好,专业都要荒废了。于是他问颜颜:“你不想回学校教书吗?学校缺老师呢!”

    颜颜喜出望外。回学校试讲的那天天气非常炎热。颜颜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很多,听课的老师们都还没有到。

    系主任发现了在走廓里徘徊的颜颜,于是把她叫进了办公室,因为办公室里有空调。

    “平时成绩还行,还拿过奖学金,毕业设计是优。嗯,还不错,就是图纸上的字除了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外其他的都写得不是很好,以后要多加练习。这个教研室正缺老师,一会儿好好讲吧!”系主任翻了翻手里的资料说道。他平时是个严谨的老头儿,这会儿倒是非常的亲切。要得到他的肯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颜颜瞟了一眼图纸上那几个大字,不由得暗暗发笑,那个其实是班里同学帮忙写的。又想到大三那年拿到奖学金后和几个同学一起从敦煌莫高窟一直摸到青海湖再到新疆的那那提草原。最后身无分文逃票到兰州附近的同学家借到盘缠才回了学校。一想到果子沟的马奶子葡萄,甜甜的哈密瓜,大串的羊肉串,好吃的馕和味道奇特的马奶,颜颜的口水都要泛上来了。嗯,等有了钱一定要再去新疆好好玩玩。

    当听课的老师看到颜颜从系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颜颜就这么糊涂地调回了母校。

    颜颜拿着调令到学校的各个部门敲了十多个章。总有人问她是什么关系进来的,颜颜总是摇摇头,而问的人则是一脸的不相信。

    后来教研室的老师悄悄告诉颜颜:你试讲的时候太紧张了,不过看到你从系主任办公室出来,大家分数也不敢打太低。原来是这样啊,颜颜一脸的黑线…

    调回了学校,颜颜却把男朋友给弄丢了。好在因为学校工作太闲,一个星期只有两天有课,所以颜颜在外面设计公司兼职时认识了好几个美院的死党,大家一番劝解,陪吃陪喝,虽然心中仍是痛楚万分,但也不至于去寻死觅活了。

    有朋友告诉颜颜,新加坡建屋发展局来国际公司招人了,要不去试试。就这样颜颜随着大队人马跑到另一个城市去参加考试。考试结果出来,颜颜落选了,因为她是高校老师,而新加坡的大学老师薪水都很高的,他们担心颜颜不能安心地在建屋局做绘图的工作。

    正郁闷中,国际公司打来电话:“有家私人公司看上你了,薪水更高,你去吗?”

    “要去的。”颜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家里给颜颜寄来了交给国际公司的中介费。想到当初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执意留下来,颜颜心中很是内疚。

    离出发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颜颜把所有的钱投到了股市,希望能早点把钱还给爸妈。还好到交钱的时候没亏没赢,颜颜心中还有些失落。

    当俊儿听到颜颜把所有的钱都投到股票里去的时候简直吓了一大跳。俊儿比颜颜大几岁,是美院油画系毕业的,找了一份五星级酒店设计总监的工作。她是本地人,家里住得远。反正学校分配给颜颜的教工宿舍够大,所以看到颜颜每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俊儿就干脆搬过来陪颜颜住了几个月。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股灾啊?你真是太简单了,说你单纯吧好听点。唉,算你运气好,出国了可不要这样了!”俊儿一顿埋怨。

    颜颜吐了一下舌头。她一直把俊儿当成自己的姐姐。颜颜心中非常感激这段时间俊儿对自己的陪伴。如果没有俊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

    那个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跑到学校来找颜颜,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极为尴尬。

    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儿,最后他说:“有些话我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就不要说了。”颜颜赶紧回道,如释重负般转身关上了门。她知道变了心的人,心再也收不回来了,但她还是要有自己的尊严。

    向学校请好了假,颜颜把离开的真正原因告诉了李雪。

    “你到学校工作还不到一年,以后再想回来就难了。而且我们学校又是985学校,将来只收博士生。”李雪劝颜颜。

    颜颜说我知道。

    “那我去送你吧!”看到颜颜心意已决,李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飞机已经起飞了,看着逐渐远去的山城,颜颜思绪万千,心中的委屈也一点点地涌上来,眼泪终于像决了堤的洪水流个不停,就让过去的一切都随风而逝吧。

    02.传说中的樟宜机场

    “舍不得男朋友啊?又不是不回来了。”看到颜颜哭得稀里哗啦,同行的朋友关切地询问起来,顺手递来了纸巾。

    这次和颜颜一起去新加坡的是一个电脑工程师张欣,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也是通过国际公司介绍的工作。颜颜之前并不认识他,但是因为两个人的工作准证差不多同时批下来,所以国际公司的老师就让他俩结伴而行。

    “不是的。”颜颜接过纸巾,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是舍不得父母亲了。三年很快就过去了。我也舍不得老婆孩子啊。但为了多挣点钱,也只有忍忍了。”张欣说着说着也有些伤感。

    “嗯。”颜颜突然觉得自己至少比张欣强,因为现在除了爸妈再没有别的牵挂了。

    飞机到达新加坡是下午四点。和北京一个吋区,没有时差。颜颜和张欣一起下了飞机,进入了到达通道。

    颜颜瞬间明白了樟宜机场为什么会被评为世界最佳机场了。到达通道的地面铺着暖色系印花地毯,踩在上面柔软而舒适。通道沿途布满了热带植物和精美的现代景观。各种设施先进齐全,就连免税店的设计也相当的别致,里面的货品琳琅满目。不同肤色,说着各国语言的旅客穿梭其中,穿着也是五花八门,机场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时装展示会。

    “好漂亮啊!”颜颜由衷地赞美了一句。

    “真不愧是花园城市!”张欣也表示赞同。

    两个人一路欣赏着漂亮的室内景观顺着指示标牌到达通关口通关。在飞机上已填好了入境卡,海关官员是个皮肤稍黑围着头巾的马来人,她工作的台子上有个小碗里放着花花绿绿的糖果。查看完颜颜的入境资料后她朝颜颜点了点头。

    一切都很顺利,出了关取了行李,远远就看到了前来接他们的中介。交代完第二天去移民厅要办的事宜后,中介对颜颜和张欣说:“我先开车送你们到各自的住处,不过明天你们得自己到移民厅去。”

    一出机场,颜颜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两个人上了中介的车,然后向市区驶去。

    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棕榈树和各种不知名的热带花卉,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照在道路两旁的植物上有种梦幻的感觉。颜颜感觉车子就好像是行驶在热带森林中。

    中介沿途介绍了一些风俗习惯,车速很快,半小时后,周围的房子逐渐地多起来,都是十多层的楼房,外墙刷着不同颜色的涂料,简单而整洁。颜颜心想: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新加坡政府组屋了。车子驶进了一个开放式小区。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身材微胖穿着黑色T恤的女孩等在路口。

    “你就在这里下,那个是和你一起住的孙唯小姐,她是从沈阳来的。”中介指了指胖女孩对颜颜说。

    和张欣约好了第二天在移民厅碰面的时间,颜颜下了车。

    “你好,是颜颜对吗?艾玛,你这是把家给搬过来了咋的!”孙唯看到了颜颜的大箱子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口音带着浓浓的东北味儿。

    颜颜一笑,心说:可不就是把家给搬过来了。

    孙唯帮着颜颜拉着大箱子回到了住处。她示意颜颜把鞋脱了光脚进屋。

    “这里热,在家都不穿鞋。”孙唯对颜颜说。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厨房很大,有两个洗手间。屋主人住的是带洗手间的主人房,颜颜和孙唯合租一个普通房。

    孙唯向颜颜介绍了一下使用厨房和洗手间的注意事项。

    “厨房只能小煮,就是可以煮面条,不能炒菜。屋主自已也很少烧饭,都在楼下的巴刹里吃,我一会儿带你去。”孙唯说。

    “怎么没有热水啊,怎么洗澡?”颜颜发现洗手间没有热水器。

    “这里一年四季都很炎热,我都洗冷水澡。”孙唯回答。

    “这样啊。”颜顔感到好惊讶。

    孙唯带着颜颜去巴刹吃好饭,又在旁边的家居店买了一个厚厚的海绵床垫。还买了床罩和枕头。然后又到旁边的NTUC买了洗潄用品。

    两个人一起把这些东西搬回家中。冲好冷水澡,颜颜躺在软软的新床垫上,感觉就像做梦一般不真实:到新加坡来对自己到底是好还是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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