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罪恶产生,都不是瞬间形成的。
01
七月初,一个雨天的凌晨,窗外的雨棚不时传来滴答滴答声,似乎有人的脚在上面踢来踏去。
睡梦中的王兰芬听出丈夫的异常而睁开眼,眼前的一幕她还来不及恐惧,痛楚就自腰间、腹部等多处传来。
她看到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曾经深爱过的初恋张斌,此刻正拿着滴血的刀,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她痛的快要晕了过去,房间里慢慢升起一股血腥味。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想,终究是自己先对不住他的。
一旁的丈夫戴恒安,躺在她身边,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知戴恒安现在怎么样了,只看到血从他身上汩汩流出,到处都是猩红一片,自己也似蚕蛹,正被抽丝剥茧,身子越来越轻。
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是有人上来了,大概因为太痛,她刚喊出一个“不”字,人就晕死了过去。
02
王兰芬再次醒来时,空气里没有了血腥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试着挪了挪身体,疼痛就弥漫开来,她明白自己还活着。她的母亲坐在床尾的蓝色方椅上,知道她醒了,赶紧过来,眼眶也红红的。
“妈,恒安呢?”
“在二楼住院部呢,他伤的稍微严重点,不过也没什么危险了,你别担心。”
王兰芬还想问问,张斌怎么样了,抿了抿嘴,到底是没问出口。除了母亲,她也没见到其他人,比如公公婆婆,还有孩子呢?
母亲看出她的迷惑,告诉她,医院因为疫情原因,只能留一个人陪同。听母亲这么说,她总算是心安了些,不敢多问,也不知从何问起,索性闭上眼睛……
03
警方介入调查的时候,王兰芬才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在她自己的家里,一个叫张斌的男子,持刀行凶杀人。她总算知道:公公死了,死于肝脏失血过多;丈夫受伤严重,肾拿掉了一个,肠子也断了两处;婆婆胳膊烧伤较重;孩子是唯一没有受伤的;而张斌也死了,死于自杀。
凌晨不到四点的时候,王兰芬的公公按照惯例起来准备收渔网,婆婆在厨房柴火锅上筹备着一家子的早饭。因为时间还早,王兰芬夫妻还在睡觉。
张斌估摸着时间,从打开的大门潜入家中,悄悄上了二楼主卧,对着熟睡的两人一阵乱捅。听到楼上有动静,婆婆以为是小夫妻两吵架了,赶忙叫老头上去看看。公公就往楼上去,与匆匆下楼的张斌遇上,被捅了三刀,有一刀伤到肝脏,当场死亡。
自知杀了人的张斌,也没打算逃跑,他早往自己身上洒了汽油,在楼梯口点燃就往楼上跑。被王兰芬的婆婆看到,一把抓住他,想阻止他上楼,结果可想而知,她哪里拖得住张斌,反倒是把自己一条胳膊、半个身子毁伤了。
而张斌自己,整个身体被烧焦了,据警方描述,头都被烧没了,这得有多疼啊!那小警察还评价总结了一句:“完败的人生!”
万幸的是,王兰芬两岁多的儿子,还在奶奶的床上睡觉,躲过了这一劫。
04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呢?王兰芬心痛到极致,原是她对不住他,她没少给他道歉,让他放下过去,怎么他就一直不肯放过她?走到这一步,他图什么呀?
王兰芬跟张斌算是校园恋爱,走过五年的青春岁月,谈婚论嫁时,姑姑王琴给她父母介绍了知根知底的本地人,戴家的儿子。戴家在本地来说,条件可以,还愿意给二十万彩礼,王兰芬的爸妈一合计,便不顾女儿反对,答应了这门婚事,不久就给办了婚礼。
王兰芬结婚的时候,张斌还来闹过婚礼,可他一个男孩子,人单力薄,没占到上风。在王兰芬婚后,也到戴家门上闹过几次,大意是谈恋爱那几年,他花了十几万块钱,想把钱要回去。戴家也不好说话,每次都给他打了出去。这次,张斌就赢了吗?
警察还说,张斌曾偷偷潜藏在不远的一户长年在外打工的邻居家里,邻居家里的厨房、锅碗证明,张斌在那里做过饭。目前,邻居接受警方调查,已排除窝藏嫌疑。
后记
张斌在跟王兰芬分手期间,父母出了车祸,双双离世。张斌一度表示,如果王兰芬也离开他,他活不下去的。
王兰芬当然舍不得他,可她又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愿呐,所以,自始至终她都想做张斌的救命稻草,希望他有一天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世事难料吧,张斌并没有因为王兰芬的鼓励而振作起来。反而,因为这种断断续续的鼓励,产生偏激: 明明我是受害者,凭什么你可以过得好好的?
听闻爱情十有九悲,如果这算爱情,那就要明白,关系身份正常的人才可能好好的走下去。分叉太多,总会有很多的外音来扼杀住以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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