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就认识张老师,但不知道他姓张,每次见到他都是在我们学校搞大学区的活动上,他都会带学生来参加。
他总是笑眯眯的,一副乐观豁达的样子。第一次见他是在举办“六一”活动时,站在学生间无意中听到,“咱的孩子就和人家的没法比,看人家孩子优美的表演,都是其父母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和财力,咱的娃就在学校学的这点。”言外之意,农村和城里孩子在才艺方面差异相甚。我回头一看,一位身材高挑,和蔼可亲,谈笑自如约50岁左右的男老师站在身后。他一会儿给孩子准备道具,一会儿准备换脱的衣服,还不停的叮咛孩子怎么上台,示范表演的动作,走起路总是挺直着腰板,步伐轻快。
在秋季举行的足球联赛中,又看见了他,他站在操场边为孩子们呐喊助威,休息间隙又激情飞扬地给孩子们示范、点评。当时就被他的满腔的热情和饱满的精神所感染。他和孩子间没有师生之别,显然是大朋友和小朋友的表现。
今年由于他们学校要重新盖校舍借用我们学校的两个教室,他也随学生一起到了我们学校。有时在楼道里相遇,出于礼节微笑点头致意。有一天,孩子放学回家说,他们的思品老师写了一首诗,让他们读呢。“啊,思品老师叫你们读诗?”我有点好奇,是什么诗呢。正好中午放学,在车棚遇到他取车子,谈及诗的事,张老师一下子激动的说,“我只是想让孩子们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家乡!”在交谈中,他确定了我不是阎良人,又热情的给我介绍阎良的文化、历史、地域知识。虽然在阎良都呆了十几年了,但对这些知识还是了解甚微,张老师给我补了这一课。我壮着胆,请求能不能看看他写的诗,他高兴的满口答应了。
下午上完两节课,张老师拿着他的手稿诗让我看,他写的诗读起来朗朗上口,将阎良的特点写的很全面。让我重新认识了熟悉又陌生的这个地方,对它有了更多的了解,对在这儿安家落户而感到骄傲,为我能成为一名阎良人而自豪。
平时,闲来我也喜欢写一些文字,所以就爱抠字眼,将张老师有些口语化的语言改成了书面语,并按自己的理解加了几句。次日,我把改写稿打印出来交给张老师,张老师接过诗稿认真阅读,连连致谢并称赞。他是那么的谦虚随和,对我这行外小辈表现出的谦和不由得令人感动和崇敬。因为喜欢文字,和他进一步交流了写文字的感触和体会,他拿出来这几年积累写就的一些诗读给我听,和我交流诗中蕴含的意义,才知道张老师一直在农村学校从事语文教学,知识储备相当扎实,马上就要退休了。他的工作热情和乐观向上,谦和待人早以掩饰了本来的实际年龄。
认识这么久,真没看出来他已经到了退休年龄,他平时上班总是早早到学校,不但代孩子们思品课,还带代其他年级的体足课,常常听到孩子们和他在操场上爽朗的笑声。每次经过他的办公室,看他都聚精会神地学习写大字。春季运动会,操场中央没有一点阴凉,阳光直射,他负责跳高项目,顶着烈日耐心地一遍一遍的抬高跳杆,细心地记录,直到最后一个孩子跳完。
有天早上,我刚打扫完办公室卫生,有人敲门,原来是张老师,他拿了两个桃非要给我吃,感恩于我给他改稿子,一直记在心里。桃是他自己种的,他每天早早起床摘桃,卖完桃再来上班。他说退休后,他将用之后的十年时间来种桃,鼓励我们年轻人好好学习,要上进。他说,年轻人学习,学而有为;中年人学习为工作生活增辉;老年人学习,学而致死。我忙补充说,老年人学习,学而升华,凝练人生。他在教学一线兢兢业业,严格要求自己,不断学习,为教育事业做着自己应有的贡献,享受着教育带给他的快乐,将自己的热量全部释放给了学生们。张老师充实饱满的生活燃烧着自己,照亮着学生。
我们通常把生活分成“工作”和“休息”,于是又把“不停地工作”和“退休后休息”视为了两种选择,其实还有一种选择就是不断的作出贡献,享受人生,而不是退休后休息。我和同事谈及如何充实人生时,她说,在他们去看望老教师的过程中,发现有兴趣爱好的老同志,精神焕发,神采奕奕。而那些整天忙于家务,无所事事的同志精神状态明显不及前者。
人生苦短,修行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不管何时,都需惜时做出自己的贡献,追求人生价值,享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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