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你，我只好先走了

图片/堆糖网

文/杭心

01

刚刚整理书架时，一个笔记本不小心从手中滑落，再拾起时却被它封面的文字所吸引，“等不到你，我只好先走了。”

阳光透过树梢在地上留下了斑驳光影，青春淋过几场大雨也收敛了冲动，那些尘封的记忆时不时地会来串门，就如这个笔记本的跌落，将我拉入遥远的思绪一般。

高中时的青葱岁月，做不完的习题，记不住的单词，分不清洋流，抓不住热点，老师的苦口婆心，同学的互相竞争，无一不使我对当时的生活感到厌倦。

那时喜欢拿着历史书坐在操场，同桌在角落里背书背的声嘶力竭，喉咙沙哑，我在自己的世界兜兜转转，流连忘返。

待晚自习铃声响起，老师的“斥责”声传来，猛然惊醒，才发现书本还停留在首页，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国家的诞生，之后的内容便不了了之。

很多个深夜，躺在床上的我久久不能入眠，想到以后的出路一片空白，迷茫感充斥着整个大脑，全身发麻。舍友藏在被窝中的微弱灯光，使得宿舍的白墙有些惨淡，不嫉妒是假话，无法努力却是事实。

从不是叛逆之人，却也总想着冲破牢笼，想撞撞南墙，想碰碰运气，不想成为世俗中的一员，不想被应试而绊住腿脚。

02

病假的假条装满了床头的纸盒，抽屉的试卷占据了整个空间，可爱的老班已经很久没见，恍恍惚惚间，才发觉自己已窝在宿舍很多天。

一本本青春小说，一个个难忘故事，或是在篮球场奔跑的少年，或是夕阳下的侧脸，给了我一丝慰藉，在孤单中，在黑暗里。

头脑中时常会有他出现，高个子，大眼睛，回头一笑，阳光灿烂。一天中的大多数时间，我开始憧憬，想象与他相遇时情景。

教室里，食堂中，图书馆，操场上，拐角处，能想到的地方我都去驻足，想不到的地方我也都去尝试，可无奈，终究没有遇见。

我开始想要逃离，去远方寻找，无论天涯还是海角，高山亦或大海，只要最后是你，我什么都可以丢弃。

未出发前，我被老班从宿舍揪了出来，男老班到女生宿舍，周围人看的目瞪口呆，我也有些惊慌失措，不过从老班的余光中我看出了父亲般的温暖。

一节晚自习，变为一堂政治课。代课老师轮流给我“洗脑”，竭力去除满溢的糟粕，浇灌以纯洁的铅华。

回宿舍的我，如一滩烂泥，流向四面八方，心中的豪言壮志，开始慢慢萎缩，像泄气的皮球，没了起初的光滑圆满。

03

隔天，出门在外的老爸和家里的老妈前后脚到来，吓得我打了几个寒颤，才开始认识到，自己的追求自由引来的一连串麻烦。

一次次低头，我才发现老爸头上花白的头发，一次次叹气，我才发现老妈眼角旁的皱纹，年轻如泰山般的父母，何时苍老成这般模样，眼泪开始在我眼眶打转。

往事开始如电影般放映，昏黄的灯光，可口的饭菜，穿不完的新衣服，花不光的零花钱，他们不是大款，我却被宠为公主，一种叫爱的情绪开始在心底涌动，翻云覆雨。

记不清从何时开始认真学习的，只记得当时将一大箱小说锁进了柜子，舍友替我保管着钥匙，老班帮忙补习着功课，发给我一份份试卷。

课堂上开始有我的身影，排名中我也时常靠前，晦涩的数学题也有了温度，拗口的英语变得顺口，漫长的年代史脉络清晰，追捧的热点激发兴趣，亚热带地区想去观光。

从学校外的精品店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笔记本，想来记录生活中点滴，精致的纸张，页脚点缀着点点花瓣，残留着淡淡香气。

我在笔记本的封面写到，等不到你，我只好先走了。

04

夏天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樱桃红了，芭蕉绿了，我也长大了。

大学中的第二个暑假，又一次看到这句话，已褪去了当初的青涩，没了当初的放纵，一如起初最单纯模样。

喜欢在课堂上听老师讲各种罪名，观看各种犯罪视频，课后背背法条，分析案例，这样的学习生活也很充实。

闲暇时，喜欢和舍友在夜间压马路，其他舍友选择待在宿舍追剧打游戏，我俩喜欢逛街喝奶茶，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

大多数时间，我会选择捧一本书，在静谧的角落，校园的小店，不知不觉已度过一个清晨或是黄昏。

深夜也不似当初难以入睡，偶尔也会睡眠，但不再胡思乱想，虽前途未知，但未来可期。

时常码字，却再也写不出关于你的情诗，编不出那些虚构的烂漫，就连短短的几句随笔，我也懒得再去酝酿，害怕脑细胞死的太快。

蓦然回首之际，发现其实我一人也已走了挺远，从年少走到青春，从高中步入大学，从齐耳短发到及腰长发，一个人也走得漂亮。

我还不够好，你也还没有来，等不到你，我就先走了。

在未来等我吧，我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然后遇见不需取悦的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