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是白马岭的风。白马岭小学正处岭上最高位,四周山峦匍伏其下,略无遮挡。是夜,宋老师回家,我留宿于彼学校宿舍,室小,仅一桌一床矣。入夜,尚不知觉,至半夜时分,风声突起,尖锐,穿刺而来,渐拖长,凄厉如鬼哭狼嚎,直逼耳鼓。后狂风大作,呼啸而来,只听得窗膜(窗玻璃用不起,皮纸不耐用,只得用塑料膜当窗纸),嘭嘭作响,风势越来越大,感觉小房间直如万顷波涛中之一叶扁舟,剧烈晃动,惊吓人呀。终一夜无眠。
次日,听我讲述大风事,宋老师笑云,我们都习惯了。这岭上条件不好,一是风大,把牛羊吹下坡的事也时有发生。二是缺水,我们学校有政府开支,还过得去,农户家就差多了。最缺水的人家,一盆洗脸水,用来洗青菜,洗菜水洗洋芋,洗洋芋水煮猪食,水比油贵呀!(三十年后,风还是那么厉害,但吃水问题由政府买单,全都解决了。)
《大王叫我来巡山》(之三十二) 《大王叫我来巡山》(之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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